体育生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沈行舟:“她?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能搬得动吗?”
沈行舟没有回答体育生,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目光里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无形的压迫感。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我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
“好……好的。”我结结巴巴地回答,然后赶紧把包子揣进校服口袋,慢腾腾地起身,走向讲台。
走到讲台前,我看到那几叠练习册,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重。我伸出手,犹豫着该怎么抱。
沈行舟站在我旁边,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看着我笨拙的样子,眼神依然平静。
“你抱这两叠,我抱剩下的。”他开口说。
他说的是“你抱这两叠”,而不是“你拿这两叠”。我这才发现,他已经把最高最厚的那两叠练习册推到了我这边,剩下的几叠,虽然数量多,但看起来要薄一些,应该轻一点。
他这是……在照顾我吗?
这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比上次更加强烈。他明明可以直接让体育生帮忙,甚至可以自己一个人全部搬走,但他却点名让我来,并且把看起来最轻的部分分给了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点受宠若惊,有点不敢相信,还有点……小小的欢喜?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面前的两叠练习册。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虽然有点沉,但我还能抱动。
沈行舟也抱起了他那边剩下的几叠。他抱得很稳,脸上一点费力的表情都没有。
“走吧。”他朝办公室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在走廊上并肩而行。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但对我来说,却像走在云端一样不真实。这是我第一次和沈行舟一起做同一件事,而且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气,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墨香,很好闻。
进了办公室,老师正在打电话,看到我们来了,只是指了指桌子让我们放。
我放下练习册,胳膊有点酸。沈行舟也放下了,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我正准备转身回教室,却听到老师在电话里抱怨:“……哎呀,这打印机真是老毛病了,又卡纸!真是耽误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打印机,它确实亮着红灯,看起来像出了问题。
沈行舟站在打印机前,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他伸出手,熟练地打开打印机的盖子,取出里面卡住的纸。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经常操作。
我站在旁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会修吗?”
问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怎么敢问他这种问题?万一他说不会,或者觉得我多管闲事怎么办?
沈行舟没有看我,只是专心地处理着卡纸。过了一会儿,他把纸取了出来,重新合上盖子,按下了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