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怕。"我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就让我陪着你，好吗？"

他没有再推开我，只是沉默地任由我握着他的手。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痛苦也似乎减轻了些。

"你真是个傻丫头。"他低语道，声音中不再是厌恶，而是一种复杂的温柔，"为什么要对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仙家如此付出？"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一开始是责任，后来...是心甘情愿。"

那一夜，他没有再赶我走。我们就那样坐着，一个人间少女和一位千年夜叉，在星光下静默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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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嫁到青玉台已有三月有余。璃月港来了一位贵客——风神巴巴托斯，据说是特地来看望魈的。

"哎呀，终于能见到魈的小新娘了！"这位风神看起来只是个穿着绿色装束的少年，笑容灿烂得不像个神明，"我可是听说了，你治好了魈的病？真是了不起！"

"不，我只是..."我有些腼腆，"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你别听他胡说。"魈走过来，语气冷淡，但眼神却不像从前那样冰冷，"温迪，少在这里添乱。"

"魈~你还是老样子，不坦率。"被称为温迪的风神笑嘻嘻地拍拍魈的肩，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告诉你个秘密，自从你来了，魈的业障减轻了不少呢！这在以前可是不敢想的事！"

魈皱眉，似乎有些尴尬："别胡说。"

我惊讶地看向魈，他避开我的目光，耳尖却似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温迪继续道："魈啊，你可要好好珍惜莫灵。凡人的寿命转瞬即逝，别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魈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那天晚上，魈罕见地主动来到我的房间。我正在窗前梳头，听见门响，回头看到他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清辉。

"有事吗，魈？"我放下木梳，有些讶异。

他缓步走近，神情复杂："温迪说的...是真的。"

"什么？"

"自从你来了，我的业障确实减轻了。"他停顿片刻，"不只是因为那次你用符石承担了部分业力，更因为...你的存在本身。"

我心头一震，不知该说什么。

"我活了几千年，从未想过与人结为伴侣。"他继续道，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以为那会成为枷锁，会让我无法尽职守护璃月。但你...你的坚持让我明白，有些负担，并非枷锁，而是力量。"

我眼眶微热，忍不住问："那么，现在您后悔这门婚事了吗？"

魈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不。"

他拿出一只精致的玉匣，递给我："这是给你的。"

打开玉匣，里面是一支碧玉簪子，上面雕刻着细腻的风纹，在烛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这..."我震惊地看着它，认出这是帝君赐予魈的宝物之一，"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