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沥远摇头,"实验需要你在现场。今天下午的庆典活动中,你会被安排在一个特定位置,正好能看到我被困在危险区域。当燃气泄漏开始,火灾警报响起时,你将面临选择:启动紧急疏散系统,救出大厅里的众多人,但这会使我所在的区域更加危险;或者先来救我,延误疏散其他人的时机。"
听他如此平静地描述这一切,我感到一阵恶心:"你是在赌自己的命。如果我选择救其他人呢?"
"那就证明了我们的假设——人类可以通过自由意志克服生物本能和情感羁绊,选择更大的善。即使...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而如果我选择救你?"
"那就证明了'神谕'的理论——命运是固定的,即使知道全部真相,人类仍会按照情感和本能行事。"
我摇摇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你们都疯了。这不是什么科学实验,这是赤裸裸的操控和谋杀。"
林沥远站起身:"无论你怎么想,今天下午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你将面临那个选择,而你的决定将回答一个困扰人类千年的问题:我们是命运的奴隶,还是自己的主人?"
他走向门口,然后转身补充道:"我真的希望能有另一种方式。但有时候,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门关上后,我立即开始检查房间,寻找任何可能的逃生路径。房间被精心设计,没有窗户,门锁牢固,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也没有可利用的弱点。我被彻底困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人,年龄约四十,穿着正式,神态自信。
"林苏,"她打招呼,声音沉稳,"我是李教授,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也就是策划杀害几十人的罪犯,"我针锋相对。
她不为所动:"我理解你的愤怒。但请相信,我们不是冷血的杀人犯。我们是科学家,在探索现实的本质。"
"用人命做实验的科学家."
"历史上许多重大突破都伴随着牺牲,"她平静地说,"如果我们的理论被证实,将来可以挽救的生命远超今天的代价。"
我摇头:"你们和'神谕'有什么区别?他们相信命运不可改变,你们相信可以改变,但你们都愿意牺牲无辜者来证明自己的理论。"
"区别在于目的,"李教授解释,"'神谕'想要维持他们所谓的'宇宙秩序',而我们想要打破这种宿命论,证明人类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
"通过操控我的整个人生?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自由'。"
她微微一笑:"这确实是个悖论。我们为了证明自由意志的存在,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操控你的成长环境。但关键在于,最终的选择权仍在你手中。我们创造了情境,但决定如何行动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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