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朝期暮许,似水流年。你我都是茫茫人海中相遇的那一份,有缘人,终会相逢。小小的我仔细一抿,似乎能理解几分道理。我开心极了,拿着从他那抄来的书籍,那是我还没弄明白什么是离别,看着宗璞的书,慢慢的发呆。那时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装作在思考,现在看来,因为那样最像他。
蹦蹦跳跳的看着他,他苍白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苍白,他外婆的努力似乎又添加上了几分苍白,是那么的无力,又是那么的茫然。我知道他很好,但我希望他不是那么好。小小的我什么都抓不住,但却只想抓住他一个人就够了。那时的我并不明白,他属于他的父母他的亲人,却唯独不属于我。
听大人们,说爷爷奶奶不是很支持我跟他玩。这是为什么?小小的我埋下了疑惑的种子。凭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是不会如是告诉我。于是我继续偷偷的听他们的话,我哪里懂得心脏病的意思,只知道是一种很严重的病。本就麻木我心中又添上一丝悲凉。许是因为我害怕想要东西,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不住夺眶而出。小小的,我发誓一定要将他的病治好。
于是我大变模样,学着他外婆的方式陪他讲话,陪他笑。只想守护着独一份的美好。可笑的是,我并不知道怎样才能保护好,只是想确定他是否活着?还记得我每天蹦蹦跳跳的找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门,一只手就是他往外跑,在草地上肆意的撒欢。但现在不同了,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试探他还是没有活着。我蹑手蹑脚的撬开他的房门,用手探一探他的鼻息。
现在想来着实好玩,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唇角扬起一种似有若无的弧度。望着他逐渐猩红的眼睛,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先前几次?他总认为是我觉得好玩。长久以来,次数多了,他的眼中总有一丝狐疑。
不去是什么日子?他与他的外婆发生激烈的争吵,印象中的 他总是那么温和有礼,我不禁心存几分探究。耐着性子听了下去,他的外婆说: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是事实,为什么要瞒着那么多人?你在这个庄子上吃,就是带下去,肯定会有人晓得的,与其撒谎和不说,还不如直接坦白!他愤怒的说:可以告诉任何人,这个事情,毕竟我只是这个家的累赘,拖油瓶。
他崩溃的哭了,我看着支离破碎的他。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的勇气。时至今日,我想着歇斯底里的他。心中默默的想,默默的念,也许我走进去可以挽留住他的。小小的,我哪里懂什么是拖油瓶,什么是累赘?只觉得有一丝安心里安慰,完美的他,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等不及我欣喜,还没有和他关系再进一步。他还没有和我兑现诺言,兑现一个关于一生的诺言。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的又一次离开,让我从不解到愤怒,再到伤心。或许我的一生只配享有孤独,或许他不愿意做我唯一的救赎。对于这一次的不告而别我也想过,下一次遇见我一定要他好看。
我等啊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一等就是三年。这三年,我想过无数次与他相逢的场景。我逐渐长大,逐渐懂事。懂得了什么是离别,你懂得了什么是遇见。也许我和他只是一场露水情缘,也懂得了他们说的怪胎是什么意思?三年,整整三年,三年的时光磨平了我幼时的一切棱角。我还是爱他,因为我明白,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对我好。曾盼着与他相知相守,如果那一年是一辈子,那么,我甘愿沉沦。我守着他的外婆,经常帮他的外婆做一些事情,跑腿买盐啊,买酱油。他的外婆很随和,我除了吃饭睡觉,在自己家以外,其余是都是在他外婆家度过的。
小小的我,哪里懂我爱他爱的深沉。他的外婆常说:阿英啊,如果小蓝在我身边,他也该跟你一样高了。不知怎的,我总能觉得,他也许就在我身边。我捧着他曾给我画的画,盯着泛黄的纸卷出神。外婆叨叨着,我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阿婆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差。望着阿婆单薄的身影,不禁陷入了沉思。小小的我,年迈的阿婆,渺小的我们,似乎永远斗不过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