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扯下了兜帽，让尖长的精灵耳朵暴露在空气中。海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你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海水的咸涩残留在唇边。

你在岸边待了很久，直到远处的人声渐渐平息，港口只剩下零星的灯光。夜深了。

璃月……你已经一千年没有踏足这片土地了。这里曾经是你的家，有你守护的信仰，有你倾注了所有爱意的人。现在，一切都变了。

你在记忆里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那些曾经熟悉的仙府、山洞，如今可能早已荒废，或者被新的仙人占据。你唯一能想到的，是那些在人类城镇中不起眼的角落，那些你在为摩拉克斯奔波时，偶尔会去歇脚的地方。

你站起身，动作僵硬地走向璃月港。你的步履很轻，像一个幽灵。你用兜帽重新盖住耳朵，将自己隐藏在夜色之中。

璃月港依然繁华，即使是在深夜。街边的小吃摊还亮着灯，酒馆里传来喧闹声。这一切都让你感到疏离。仿佛你从未属于这里，只是一个误入此地的过客。

你绕过主街，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这条巷子尽头有一间废弃的库房，很久以前，你曾在里面躲雨。希望它还在。

库房门虚掩着，推开，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鼻而来。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箱。你走了进去，在木箱上坐下。疲惫和饥饿感像潮水一样袭来。

你剥了另一个苹果，慢慢地吃着。苹果的甜味并不能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千年的囚禁，不仅仅是身体的限制，更是精神上的折磨。你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那些被压抑的痛苦和怨恨，又像藤蔓一样悄悄地生长出来。

你靠在墙上，闭上眼睛。那些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摩拉克斯。那个高大、威严、金眸深邃的神明。

他救下了家园被毁、濒临死亡的你。那时，你只是一个弱小的精灵，在魔神战争的夹缝中苟延残喘。他像一道光，照亮了你黑暗的世界。

你对他产生了最纯粹的仰慕和依赖，然后是无法自拔的爱意。你成为了他的追随者，为了他学习人类的武艺，为了他掌握简单的净化之力。你渴望变得强大，渴望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你记得他教你认识璃月的山川河流，教你辨认各种矿石玉石。他总是那样耐心，那样博学。你记得他偶尔垂下眼眸，凝视着你时的那种眼神，深邃得让你看不清其中蕴含的情绪。

你记得你第一次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波澜。那让你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存在终于有了一点点意义。

你记得甘雨。那个总是胖乎乎的，喜欢躲起来吃琉璃百合的小麒麟。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一起在群玉阁上看着云卷云舒，一起分享着少女的心事。她曾经笑着用毛茸茸的角蹭你的脸颊，说你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