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氏集团总部大楼六十八层，宋亚轩的办公室门被叩响三声。

"进来。"他头也不抬，声音冷冽。

新任助理林峰推门而入，手里捧着平板："宋少，丁氏集团的丁总在接待区等您四十分钟了，坚持要亲自见您。"

宋亚轩手中的定制钢笔微微一顿。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面前那叠海外市场分析报告上，映得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如同冰雕。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深灰西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让他再等二十分钟。"宋亚轩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文件，"就说我在看赛车杂志。"

林峰嘴角抽了抽："已经用这个理由推脱过一次了...丁总说可以继续等。"

宋亚轩这才抬起眼，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算计。他合上文件夹，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汽车杂志摊开："那就再等半小时。"

当宋亚轩终于让丁程鑫进入办公室时，已经过去了一小时十五分钟。丁程鑫脸上不见丝毫不耐，反而挂着那副商界闻名的完美笑容。他今天穿了件炭灰色三件套，衬得肩线挺拔，领带上的铂金领针闪着冷光。

"宋少，久仰。"丁程鑫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宋亚轩桌上翻开的汽车杂志和半杯威士忌，笑意更深，"打扰了您的...阅读时间。"

宋亚轩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交叠置于腹部："丁总亲自登门，有事？"他的声音带着刻意为之的懒散。

丁程鑫从内袋取出一张黑金请柬，递到桌前："诚邀宋少参加明晚丁氏的慈善晚宴。届时帝国半数以上的家族代表都会出席。"

宋亚轩没有伸手，只是用眼神示意林峰接过请柬。他微微眯眼："丁氏的慈善晚宴？我记得去年丁氏净利润还不到宋氏的三分之一？"

话中的轻蔑毫不掩饰，林峰在一旁听得后背发凉。丁程鑫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而轻笑："宋少消息灵通。正因如此，丁氏才更期待与宋氏交流。"他顿了顿，"听说宋少对古董车感兴趣，这次拍卖会压轴的是一辆1962年法拉利250 GTO..."

宋亚轩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高度可以清晰看到丁氏大厦的楼顶停机坪。虽然规模不及宋氏，但地理位置却相当 strategic。

"慈善拍卖？"宋亚轩背对着丁程鑫，声音依然冷淡，"具体有哪些合作方？"

丁程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主要是医疗和教育项目。丁氏计划捐建十所乡村医院，如果宋氏有兴趣..."

"政府补贴比例多少？"宋亚轩突然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办公室内一时寂静。丁程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失笑："宋少真会开玩笑，慈善项目哪来的..."

"丁总，"宋亚轩走回办公桌前，指尖轻敲桌面，"在帝国，慈善不过是另一种生意。十所医院意味着十处优质地产，五年免税政策，还有——"他微微倾身，"周边基建的开发权。我说的对吗？"

丁程鑫瞳孔微缩，但很快被笑意掩盖："宋少果然...不同凡响。"

宋亚轩突然变脸似的收起锐利表情，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无聊。我对这些没兴趣。"他随手翻开那本汽车杂志，"不过既然是丁总亲自邀请，我考虑考虑。"

丁程鑫微微眯眼，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个"废物二少"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无能。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整个商界谁不知道宋亚轩就是个靠家族供养的花瓶？

"那我静候佳音。"丁程鑫优雅起身，"方便的话，能否加个联系方式？"

宋亚轩刚要拒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马嘉祺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是挺括的深蓝色衬衫，手里拿着一个药盒。他的目光在丁程鑫身上停留了一秒，镜片后的眼睛微微暗沉。

"打扰了？"马嘉祺声音平静。

宋亚轩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知道打扰还不出去？"

马嘉祺置若罔闻，走进来将药盒放在桌上："新配的胃药，饭后服用。"他看了眼窗外，"今天降温，你穿太少了。"

"拿走。"宋亚轩看都没看那盒药，"我不需要。"

丁程鑫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名义上的兄弟："马院长，真巧。"

马嘉祺微微点头："丁总。"他转向宋亚轩，"父亲让我提醒你，今晚家宴七点开始。"

宋亚轩冷笑："他怎么不自己打电话？"

"他在瑞士。"马嘉祺语气平静，"另外，我调整了明天的手术安排，可以送你去丁氏的晚宴。"

"不必。"宋亚轩和丁程鑫几乎同时开口。

丁程鑫笑着补充："我已经安排了专人接送宋少。"

马嘉祺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手中的钢笔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他推了推眼镜："随你。"转身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请柬。

丁程鑫等马嘉祺离开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我的私人号码，24小时开机。"

出乎意料的是，宋亚轩这次没有拒绝。他扫了一眼名片，随手丢进抽屉："林助理会联系你。"

丁程鑫离开后，林峰关上门，长舒一口气："宋少，您刚才那番话要是传出去..."

"传出去也没人信。"宋亚轩冷笑，拉开抽屉取出那张名片。他转向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丁氏集团近期的资金流向图。"查查丁氏最近在南城的动作，特别是和卫生部有往来的项目。"

林峰点头应下，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等等。"宋亚轩盯着电脑屏幕，"查查那辆法拉利的来历。"

"您真对车感兴趣？"

宋亚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辆车去年在苏富比拍出4800万美金，丁氏哪来的现金流买它？除非..."他敲击键盘调出一组数据，"果然，抵押了北区的仓库。"

林峰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这些..."

"出去吧。"宋亚轩已经重新埋首于文件中。

走廊上，马嘉祺站在转角处，看着丁程鑫步入电梯。他摊开手掌，掌心是被捏裂的钢笔，墨水染黑了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