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站在东宫殿内,看着宋亚轩面无表情地饮下第十二杯药茶。
——皇帝给的药,他没有换。
他不敢。
冷宫里,他的生母被严皇后的人日夜看守,只要他稍有异动,她就会“意外病逝”。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亚轩一日比一日更冷漠。
起初,宋亚轩只是对周围的事物反应更淡,后来,连严浩翔刻意提起的儿时回忆,都无法再让他眼神波动。
—药物生效了。
严浩翔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皇帝的算计,更恨自己亲手将宋亚轩推向深渊。
“轩轩……”他低声唤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宋亚轩抬眸看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有事?”
严浩翔心脏狠狠一颤。
——宋亚轩已经不再叫他“严浩翔”了。
——
御书房内,皇帝听着暗卫的汇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妃最近如何?”
“回陛下,宋二少近日情绪愈发平稳,对外界刺激反应极低。”
“很好。”皇帝满意地点头,“看来药物已经开始重塑他的神经。”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底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芒。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日后会如何反噬他自己。
——
马雪琴的翡翠禁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燃了。
火苗窜起的瞬间,她尖叫一声,猛地扯下禁步丢在地上,随即厉声喝道:
“宋亚轩!你竟敢对我下毒手?!”
媒体镜头立刻对准了她。
“我早知这孩子心术不正,没想到他竟连自己的继母都想害!”她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他仗着宋家的权势,这些年在外横行霸道,如今竟连这种阴毒手段都用上了!”
—舆论瞬间爆炸。
公众本就对宋亚轩“废物花瓶”的印象根深蒂固,如今更是认定他不仅无能,还心肠歹毒。
“宋家二少竟想谋杀继母?”
“果然是被宠坏的纨绔!”
“皇室怎么还让他和太子联姻?”
马雪琴站在镜头前,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她成功把宋亚轩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
冷宫内,废后颤抖着将一封密信塞给心腹宫女。
“务必……送到太子手中……”
宫女刚踏出冷宫大门,就被严皇后的人拦下。
侍卫一脚踹开冷宫大门,严皇后一挥袖,
“搜。”
信被截获,宫女被当场杖毙。
废后被拖到严皇后面前,脸色惨白。
“姐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死心?”严皇后冷笑,指尖捏起那封密信,看也不看便丢进烛火中。
“你以为……前太子的遗书能救你儿子?”
废后死死盯着她,嘶声道:“严氏必遭天谴……”
严皇后微微一笑,“姐姐真是疯了,竟敢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说罢,她抬手示意侍卫。
“侮辱皇室者,杖毙。”
那日,冷宫哀嚎响彻皇宫,据说从冷宫淌出的血都染红了凤仪宫的地板。
——
宋亚轩站在东宫殿内,窗外是严密的禁军巡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动了动。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他的情绪,但他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挣扎着苏醒。
马嘉祺被软禁,丁程鑫被监视,严浩翔被迫成为皇帝的傀儡。
而外界,舆论已经将他塑造成了一个阴险歹毒的废物。
—他已无路可退。
——
东宫窗前,晚风微凉。宋亚轩俯视着窗下严阵以待的皇室守卫,眼神波澜不惊。
他刚刚通过禁步听下属汇报了外界的所有消息。
马雪琴…还真是打了个好算盘。
宋亚轩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冷意。
皇室,果真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