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母窗格,在鎏金地砖上投下斑驳光影。宋亚轩端坐在龙椅上,指尖死死扣着扶手龙纹浮雕,玄色广袖掩盖着手臂的颤抖。他今日的唇色格外苍白,额角沁出的冷汗在冕旒珠串间闪烁。
"退朝..."他的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话未说完,一阵眩晕突然袭来。宋亚轩眼前发黑,只听见冕旒珠串碰撞的清脆声响。他下意识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仍控制不住身体前倾——
"陛下!"
丁程鑫的惊呼声中,宋亚轩重重栽倒在龙椅上。冕旒滚落在地,九旒珠串四散崩开。蜷缩在宽大龙椅上的身影单薄得惊人,黑袍下露出的一截手腕苍白如纸,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
马嘉祺几乎是冲上玉阶的。他一把扯开宋亚轩的衣领,手指按在那截纤细的脖颈上——脉搏快得吓人,皮肤却冷得像冰。
"劳累过度引发的神经性休克。"他抬头瞪向呆立的侍从,"愣着干什么?准备担架!"
丁程鑫已经半跪在龙椅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拢住宋亚轩散落的发丝。掌心的触感比他想象中更柔软,发梢还带着淡淡的沉水香。怀中人突然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像只受伤的幼兽,与平日杀伐果决的帝王形象判若两人。
"我来抱。"马嘉祺冷着脸伸手。
丁程鑫下意识收紧手臂:"我..."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又同时别开。最终是丁程鑫退让半步,沉默地为马嘉祺让开通道,手指却始终搭在宋亚轩腕间没松开。
———
寝宫内,熏香袅袅。马嘉祺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宋亚轩颈后穴位,指尖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多停留了一瞬。
"脉象弦急,肝郁气滞。"他低声自语,指腹轻轻擦过宋亚轩眼下的青黑,"你究竟多久没休息了?"
窗外雨打芭蕉,马嘉祺忽然想起医学院的初见。那时宋亚轩还是宋家二少,因为胃出血被送来急诊。少年躺在病床上仍不忘嘲讽:"马院长亲自看诊?我面子不小。"
——如今这人躺在龙榻上,眉宇间的戾气被病痛软化,倒显出几分当年的影子。
"如果..."马嘉祺鬼使神差地抚平锦被褶皱,"如果我们能回到从前..."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他自嘲地摇摇头,转身调配药剂时,没注意到榻上人睫毛的轻颤。
———
偏殿里,丁程鑫机械地转着翡翠扳指。茶水早已凉透,倒映出他紧蹙的眉头。
"丁公子不去看看陛下?"贺峻霖倚在门边,指尖把玩着一枚凤凰纹火漆印。
丁程鑫冷笑:"贺总编倒是清闲。"
"比不上丁公子心乱。"贺峻霖突然凑近,"你抱他回来时,手抖得厉害。"
翡翠扳指"咔"地裂开一道缝。丁程鑫盯着那道裂痕,忽然想起宋亚轩发丝拂过掌心的触感——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我只是..."
"担心投资失败?"贺峻霖轻笑,"丁家的算盘打得再响,也算不过人心。"
窗外惊雷炸响。丁程鑫蓦地起身,却在门口撞见严浩翔。前太子白衣胜雪,怀中抱着个紫檀木匣,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
雨幕中,严浩翔站在祖庙废墟前。焦黑的梁柱横七竖八地插在瓦砾堆里,先祖牌位早已化为灰烬。
"殿下..."老仆撑着伞欲言又止。
"烧得好。"严浩翔突然笑了,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些吃人的规矩,早该付之一炬。"
他转身望向皇宫方向。透过雨帘,隐约可见御医们提着药箱在寝宫外跪了一地。那个曾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少年,如今正躺在重重帷幔之后,独自承受着整个帝国的重量。
严浩翔低头打开木匣。水晶挂坠在雨中泛着微光,内里封存的发丝依然乌黑如初。他轻轻吻了吻水晶,将它埋进祖庙废墟——连同那些无处安放的眷恋一起。
———
帝国第一医院密室内,马嘉祺盯着古籍上的记载,手指微微发抖:
机械蛊解法:
需至亲精血三滴
滴入神阙、百会、膻中
引血脉共鸣,方可破之
"至亲..."他猛地合上古籍。宋母早已离世,前太子严泰正更是尸骨无存。难道真要看着宋亚轩被那些冰冷的机械蚕食殆尽?
窗外雨声渐急。马嘉祺突然想起什么,从药箱夹层取出一管暗红血液——这是宋亚轩上次昏迷时他偷偷保留的样本。
"血脉共鸣..."他盯着试管喃喃自语,“就没法了吗?”
————
忽然觉得自己好勤快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