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泪涌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这半年的婚姻，在他眼里是不是一场闹剧？他是不是躲在背后，嘲笑我的“不世俗”和“天真？

他伸手想来抱我，我却猛地躲开了。“别碰我！”

车厢里陷入死寂。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而我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他声音低沉，“只是……我厌倦了那些虚伪和算计。遇到你，我觉得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我喜欢看你为生活努力的样子，喜欢你因为小小的惊喜而高兴。那些都是我在过去的生活里感受不到的。”

“所以呢？”我哽咽着问，“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要把我安置在哪里？是给我一张没有上限的附属卡，还是送我一套顶楼豪宅？”

他的脸色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呢？”我冷笑着，“难道你还指望我能像以前一样，和你一起挤地铁，一起计算水电费？我做不到！我觉得恶心！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像个被包养的——”

“住口！”他突然打断我，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我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爱你，想和你一起生活。我给你做饭，陪你加班，半夜给你送药，这些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可以买卖的物品。”

“那你就告诉我真相啊！”我大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早知道你的身份，我们之间会是怎样？我会不会因为自卑而远离你？会不会因为你的财富而改变自己？你剥夺了我选择的权利！”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声音沙哑地说：“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那些东西……财富、身份，对我来说只是束缚。我以为，只有抛开这一切，你才能真正地看到我这个人。”

“可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我摇着头，泪眼模糊。

我们回到家，房子里充满了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沙发上的抱枕、书架上我随手放下的书、冰箱里我买的食材……每一个角落都在提醒我，我们曾经如此真实地靠近。

我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背包。

“你要去哪里？”他站在卧室门口，没有靠近我。

“不知道。”我背上包，“去一个……能让我冷静一下的地方。”

“不要走。”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哀求。

我没有回头，推开门走了出去。楼下的迈巴赫还在，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世界。我打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离开了这个我和他共同的“家”。

坐在出租车里，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泪止不住地流。我爱他吗？我不知道。我爱的是那个穿着白T恤、给我做饭的许墨，还是那个穿着西装、坐在迈巴赫里的许氏继承人？我分不清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闺蜜家。我没有工作，没有心思吃饭，整个人浑浑噩噩。手机响个不停，都是许墨打来的，我一条都没接。他给我发了很长的信息，解释他这些年的经历，解释他为什么选择隐瞒身份。他说他一直在观察我，观察我面对生活的态度，观察我是否真的像他想象中那样不世俗。他说他爱我的真实，爱我的善良，爱我身上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