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像只苍蝇卡在耳朵里。我蹲在马嘉祺的舞蹈鞋旁边，手指悬在鞋垫上方半寸。监控摄像头的红灯每隔三秒闪一次，把镜面墙上的水雾染成血色。
"别碰它。"
马嘉祺的声音从背后压过来，带着刚练完舞的喘。我扭头看他，汗珠正从他下巴滴到锁骨，在皮肤上划出亮晶晶的痕。他伸手来拉我，指尖在碰到我手腕前突然僵住——舞蹈鞋的鞋垫夹层里透出一点蓝光，和我后颈芯片烧焦时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上面有教授的数据标记。"我嗓子发紧，指甲无意识抠着地板缝，"你看这个锯齿状纹路..."
马嘉祺突然抓住我肩膀往后拽。我后脑勺撞上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声像打鼓。鞋垫自动掀开，露出半截金属卡片，表面流动的代码组成我噩梦里的图案——L.S.Q-7。
丁程鑫的机械腿突然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他本来靠在把杆上揉膝盖，现在整条右腿像被无形的手拧转180度，金属关节"咔咔"折向反方向。"怎么回事..."他惊恐地抓住失控的机械腿，膝盖处的液压管"嗤"地喷出白雾。
"快扔掉！它在改写时空坐标！"
宋亚轩的声音从通风管道里炸出来，几根数据线垂下来疯狂闪烁。我伸手去抓记忆卡的瞬间，马嘉祺的瞳孔突然闪过数据流，虹膜变成机械义眼那种网格状。他抬脚狠狠踩向发光的金属片，鞋底与卡片接触的刹那，我清楚看见他运动裤下露出机械骨骼的冷光。
记忆卡碎成三瓣。爆开的蓝光里浮出全息投影——2023年的马嘉祺被机械支架撕扯着四肢，而背景里穿白大褂的女人转过身，防蓝光眼镜下露出和我分毫不差的脸。
"时柒..."现在的马嘉祺喘着气按住右臂，机械骨骼的运转声从皮下闷闷传来，"你刚才差点被..."
丁程鑫的机械腿突然暴起，金属脚掌卡住我喉咙。马嘉祺扑过来掰那条腿，他袖子捋上去露出的前臂内侧，赫然是和教授同款的钥匙形胎记。
"数到三就松手！"宋亚轩的喊声混着电流杂音。我抓着记忆卡碎片的手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和教授芯片相同的电路纹路。马嘉祺的机械手突然穿透我虚化的手腕，直接握住了那片要消失的金属。
"有些事现在不能知道..."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机械五指收拢时发出金属变形的声音，"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
通风管突然炸开一团火花。丁程鑫的机械腿终于恢复控制，软绵绵垂下来。我跌坐在地上，看着马嘉祺手心里扭曲的记忆卡残片——那上面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十五岁的他蜷在更衣室角落，把染血的金属片塞进左耳后的皮肤下。
镜面墙上的水雾突然凝结成数据流，组成一行闪烁的倒计时：00:07:32。马嘉祺的机械义眼看向监控摄像头，瞳孔聚焦时发出细微的"滴"声。他运动服领口滑出来的吊坠晃到我眼前，金属表面刻着和教授护腕相同的编号。
"他们在我骨头里装了监测程序。"他扯下吊坠塞进我手心，机械手指的温度比人体低得多，"下次再看见蓝光，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