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高预选赛当天，乌野高中的体育馆内人声鼎沸。观众席坐满了前来观战的学生和球迷，嘈杂的议论声在空气中交织。
"听说乌野今年有个超级新人？"
"从东京来的，据说长得特别漂亮。"
"实力怎么样？"
"不清楚，但能进首发肯定不简单..."
更衣室内，乌野排球部的气氛凝重而紧张。泽村大地正在做最后的战术布置，队员们围成一圈，专注聆听。
"第一场对和久谷中，不能轻敌。"泽村环视众人，"按照我们练习的打法来。白川，你首发接应。"
和泉点点头，银灰色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指尖微微颤抖着，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白川同学..."日向凑过来小声问，"你没事吧？"
"...嗯。"和泉深吸一口气，"只是...第一次正式比赛。"
日向露出灿烂的笑容："没关系！就当是平时的练习赛！"
影山在一旁冷哼："呆子，练习赛和正式比赛能一样吗？"
"你说什么！"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和泉突然插入："日向同学说得对...当成练习赛就好。"她顿了顿，"谢谢。"
日向呆住了，随即笑容更加明亮："嗯！我们一起加油！"
入场仪式开始，队员们列队走向赛场。和泉走在队伍中段，身体僵硬得像机器人。更糟糕的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同手同脚走路。
"噗..."身后的月岛萤忍不住笑出声。
"月岛！"山口忠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和泉的耳根瞬间红透，她试图调整步伐，结果更加混乱，差点绊倒自己。走在前面的田中龙之介回头看了一眼，咧嘴一笑："紧张啊？我第一次比赛时差点尿裤子呢！"
这个粗俗的比喻意外地让和泉放松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调整回正常步态。
踏入赛场的瞬间，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和泉眯起眼睛，适应着刺眼的灯光。她环顾四周，看台上坐满了观众，许多人举着乌野的应援横幅。
"那就是乌野的新人？"
"哇，真的好漂亮！"
"看起来好高冷..."
这些议论声飘进和泉的耳朵，但她很快将它们屏蔽。此刻，她的眼中只剩下那片橙蓝相间的场地和上方的球网。
比赛开始前，双方列队行礼。和久谷中的队员们好奇地打量着和泉，窃窃私语。和泉面无表情地回望，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护膝边缘。
"别紧张。"站在她旁边的东峰旭低声说，"就像训练时一样打。"
和泉点点头，悄悄做了个深呼吸。
第一局由乌野先发球。影山站在发球区，冷静地观察对方阵型。哨声响起，他一记凌厉的跳发直冲对方后场——
"砰！"
球重重砸在界内，直接得分！
"好发球！"乌野的队员们欢呼起来。
和泉轻轻握拳，紧张感逐渐被兴奋取代。轮到乌野防守时，她的眼睛紧盯着对方二传的手势，预判传球路线。
"左翼！"她低声提醒。
果然，球飞向和久谷中的主攻手。东峰和月岛双人拦网，成功封堵！
"Nice block！"
几轮攻防下来，乌野明显占据上风。轮到和泉发球时，全场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新人身上。
"白川，放松打。"泽村在后面鼓励道。
和泉点点头，将球抛起——一个标准的跳飘球。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对方接球手判断失误，球直接落在界内。
"好球！"日向兴奋地跳起来。
和泉连续发了五个高质量飘球，直接得到两分，其余也破坏了对方的一传组织。乌野的士气大振，一鼓作气拿下第一局。
局间休息时，乌养教练拍着和泉的肩："发球不错，但别太保守。第二局可以尝试跳发。"
和泉抿了抿嘴唇："...明白。"
第二局，和泉果然尝试了跳发。虽然威力不如影山，但角度刁钻，让对方难以适应。乌野一路领先，最终以25-18再下一城，2-0轻松取胜。
"赢了！"日向高举双臂欢呼。
和泉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比赛已经结束。直到日向冲过来抱住她，她才意识到——这是她在正式比赛中的首场胜利。
"我们赢了！"日向在她耳边大喊。
"...嗯。"和泉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看台上的观众捕捉到，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笑了！"
"天啊，好可爱！"
"刚才比赛时还那么冷酷..."
赛后握手时，和久谷中的队长苦笑着说："你们的新人真厉害。期待你们下一场的表现。"
"谢谢。"和泉礼貌地回应。
回到更衣室，队员们兴奋地讨论着比赛。和泉安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做着拉伸。她的首秀表现可圈可点：几次漂亮的接发球，稳定的防守，还有那个直接得分的跳发。
"下一场对青叶城西，"乌养教练的声音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青叶城西——拥有及川彻的强队，去年的劲敌。
"及川前辈的发球..."日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还有他们的整体配合。"菅原补充道。
和泉翻开笔记本，找到标记"青叶城西"的那页，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战术分析。
"我们能赢。"她突然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这是和泉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对胜利的信心。
泽村大地笑了："说得好！我们一定能赢！"
"乌野——fight！"西谷和田中齐声喊道。
两天后，春高预选赛第二轮，乌野vs青叶城西的比赛如期举行。这场比赛吸引了大量观众，看台上座无虚席。
入场时，和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青叶城西队伍中的及川彻。对方也注意到了她，笑着挥了挥手。
"小和泉~今天要接我的发球哦！"及川用他特有的轻浮语调喊道。
和泉没有回应，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不会忘记上次练习赛时被及川发球支配的恐惧，也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总有一天要全部接起来"的誓言。
比赛开始前，双方列队行礼。岩泉一在和泉面前停下："上次的建议有用吗？"
和泉点点头："...谢谢前辈。"
"别受伤。"岩泉简短地说，然后走向下一个队员。
第一局，青叶城西先发球。及川果然第一个站上发球区，球在指尖旋转，眼神变得专注而危险。
"来了！"日向紧张地低语。
及川的跳发如炮弹般呼啸而来，直冲乌野的后场——
"我来！"西谷大喊着冲过去，勉强将球垫起，但球飞得又高又远，无法组织进攻。
及川的第二球同样强劲，这次和泉成功预判了落点，但球在触手瞬间改变了方向，弹向一旁。
"可恶的旋转！"田中咬牙切齿。
及川微笑着准备第三球。这次，和泉调整了姿势，双臂并拢的角度更平一些。
球重重砸在她的手臂上——旋转被部分抵消，球高高弹起！
"好一传！"影山迅速到位，组织快攻。
日向如闪电般冲向网前，影山的传球精准到位——
"砰！"日向的扣杀得分！
"Nice kill！"乌野的替补席沸腾了。
及川挑了挑眉："不错嘛，小和泉~"
接下来的比赛异常激烈。青叶城西的整体配合确实出色，但乌野的进步也令人惊讶。尤其是和泉与日向、影山的新配合，几次打乱了对方的防守节奏。
"白川！"影山在反击中喊了一声。
和泉迅速跑位，起跳——影山的传球如约而至，她一个漂亮的直线扣杀得分！
"漂亮！"乌养教练在场边握拳庆祝。
第一局双方咬得很紧，最终青叶城西以26-24险胜。
局间休息时，和泉的呼吸有些急促。及川的发球消耗了她大量体力，手臂也隐隐作痛。
"调整防守站位。"乌养教练快速布置战术，"白川，你的接球很好，继续保持。"
第二局开始，乌野改变了策略，更多地利用快攻突破。比分交替上升，气氛越来越紧张。
关键分时，及川再次站上发球区。一记强力跳发直冲和泉而来——
她准确判断了落点，但球速太快，只能勉强将球垫起。球高高飞向场外，和泉冲出边线救球——
"砰！"
她的右臂重重撞在广告牌上，整个人摔倒在地。
"白川！"队员们惊呼。
裁判吹停了比赛。和泉坐起身，右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低头一看，护臂已经被磨破，里面的皮肤擦伤渗血。
"医护！"乌养教练喊道。
简单的处理后，医护人员建议和泉下场休息。但她摇摇头："我可以继续。"
"你确定？"乌养皱眉。
和泉的眼神坚定："...确定。"
重新上场时，观众席响起掌声。及川看着她，表情罕见地严肃："别太拼命啊，小和泉。"
"...不会放弃。"和泉简短地回答。
比赛继续，乌野的队员们似乎被和泉的坚持激励，打得更加顽强。比分来到23-23，关键分。
及川再次发球，这次瞄准了日向。日向勉强接起，球飞向影山——
"反击！"
影山将球传给网前的东峰，但青叶城西的拦网已经到位。东峰被迫改变扣球路线，球被对方自由人接起。
"防守！"泽村大喊。
青叶城西组织反击，球传向左侧的主攻手。和泉预判了路线，迅速移动准备拦网——
但对方突然变招，一个轻吊球越过拦网手！
和泉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网前。她的右臂还在作痛，无法用力，于是果断伸出左手——
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她用手指轻轻一挑，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对方防守队员，落在界内！
"得分！24-23！"
全场哗然。左手吊球！而且如此精准！
"白川！太棒了！"日向冲过来想拥抱她，但看到她的伤臂又赶紧停下，"你的手没事吧？"
"...没关系。"和泉轻声说，左手微微颤抖着。
这个精彩的得分点燃了乌野的士气。接下来两球，青叶城西明显乱了阵脚，乌野乘胜追击，以25-23扳回一局！
"干得好！"泽村在休息时拍着和泉的肩，"但别勉强自己。"
和泉点点头，让医护人员重新包扎伤口。第二局的胜利来之不易，但决胜局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三局，双方都拼尽全力。及川的发球依然强劲，但乌野逐渐找到了应对方法。和泉的右臂伤势影响了她的扣杀，但防守依然稳健。
关键分时，影山出其不意地二次进攻得分，乌野以15-13险胜，2-1击败青叶城西！
"赢了！我们赢了！"日向激动得泪流满面。
和泉站在原地，有些恍惚。他们真的战胜了青叶城西？战胜了及川前辈？
"白川。"影山走过来，难得地主动开口，"那个左手吊球...练了多久？"
"...三个月。"和泉回答，"每周二四六...加练一小时。"
影山微微睁大眼睛，然后点点头："...值得。"
赛后握手时，及川在和泉面前停下："打得漂亮，小和泉~"他的笑容中带着真诚的赞赏，"那个左手球真是惊艳。"
"...谢谢前辈。"和泉轻声说，"您的发球...还是很难接。"
及川大笑起来："当然啦！不然怎么叫'及川大人'呢？"
岩泉一在后面给了他一拳："别得意忘形。"然后转向和泉，"处理伤口要仔细，别感染了。"
"...是。"
走出赛场时，夕阳将整个天空染成橘红色。和泉的左肩背着包，右臂上的绷带格外显眼。虽然疼痛依旧，但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白川同学！"日向从后面追上来，"我们去吃拉面庆祝吧！大家都去！"
"...好。"和泉点头。
"你的手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和泉看着日向担忧的表情，补充道，"赢了比赛...值得。"
日向的笑容比夕阳还要灿烂："嗯！我们一起打进全国！"
全国大赛。这个目标曾经那么遥远，现在却变得触手可及。和泉抬头看向天空，一群飞鸟正掠过橘红色的云层，向着远方飞去。
就像他们一样，不断前进，不断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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