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广州被浓稠的雾气包裹，像浸在未加糖的奶咖里。
许鑫蓁站在Gardenia舞蹈工作室楼下，运动鞋底碾过潮湿的地砖，手机导航界面还亮着蓝光。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抬头望向玻璃幕墙。
晨雾给透明的墙体蒙上柔焦滤镜，贺芸瑶指导孩子跳舞的剪影若隐若现，雪白裙摆扫过地板的弧度，竟让他想起不知火舞开大时的特效。
他深吸了一口气，兜里栀子花钥匙扣硌着掌心，想起昨天林柏轩的调侃，耳尖瞬间烧起来，他猛的扯了扯卫衣领口，金属拉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推开玻璃门时，浓郁的栀子香扑面而来，混着孩子们的嬉闹声，像谁把整座花田都搬进了室内。
落地镜前，贺芸瑶正半跪在软垫上，白色练功服勾勒出优雅的肩线。
她修长的手指搭在小女孩颤抖的手腕上，颈间栀子花吊坠随着动作轻晃，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贺芸瑶“绷脚背，像天鹅舒展翅膀那样。”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温度。
九尾（许鑫蓁）“咳咳。”
许鑫蓁刻意加重咳嗽，战术板与地板相撞的声响惊动全场。
孩子们齐刷刷转头，亮晶晶的眼睛像缀满晨露的葡萄，有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甚至“哇”的叫了出声。
“是贺老师平板里的大哥哥！”
双马尾小女孩的惊呼声在舞蹈室里回荡，许鑫蓁僵在原地，战术板边缘硌得肋骨生疼。
贺芸瑶直起身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栀子香，她指尖轻抚过小女孩泛红的耳尖，眼尾笑意像揉碎的月光。
贺芸瑶“看来你们比老师还先认出这位嘉宾。”
孩子们瞬间炸开了锅，穿粉色纱裙的小姑娘踮着脚凑近，发间蝴蝶结扫过许鑫蓁的手背。
“哥哥是来和贺老师跳舞的吗？”
“他游戏里的火舞可厉害啦！”
扎着哪吒头的男孩举着玩具手机，模仿技能释放的动作。
许鑫蓁喉结滚动，余光瞥见贺芸瑶倚在把杆上，颈间的栀子花吊坠随着轻笑轻轻摇晃。
贺芸瑶“好了，小天鹅们该休息了。”
贺芸瑶拍手示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涌向休息区，有个小男孩偷偷把画满星星的贴纸塞进许鑫蓁掌心。
舞蹈室的门合拢的瞬间，空调嗡鸣混着许鑫蓁紊乱的呼吸声，在镜面地板上泛起细微的震颤。
而同一时刻，安彤儿在酒店房间里对着镜子折腾穿搭。
她套上吊带长裙，又裹了条宽松的牛仔长裤，转身时，裙摆和裤脚轻轻晃荡。
背上那个缀着珠子的白色小包，她退后两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鬼脸。
安彤儿“这混搭本小姐也能驾驭哎。”
林柏轩换好格子衬衫和白色阔腿裤，斜挎着黑色布包，倚在门边笑。
林柏轩“安大作家这是要去走秀？”
安彤儿“当你夸我咯。”
说着，她故意甩了甩牛仔长裤的裤脚，布料垂坠感十足，扫过地板带起细微声响。
两人晃到街边茶餐厅时，晨光已把雾气揉碎。
店里烟火缭绕，蒸笼叠着蒸笼，虾饺、烧麦的香气漫出来。
安彤儿一屁股坐下，把包往桌边一扔，珠子串成的手柄撞在木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林柏轩“想吃什么？”
林柏轩把菜单推过来，眼神却黏在她身上，而安彤儿的手指在菜单上乱点。
安彤儿“虾饺、肠粉、艇仔粥..对了，要一壶菊花茶！”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安彤儿和林柏轩开始唠嗑，就像曾经他们隔着屏幕彻夜长谈。
安彤儿“阿轩阿轩。”
林柏轩“嗯？”
安彤儿“你能不能把你的身高分一半给我啊？为我长到两米八的计划添砖加瓦！”
林柏轩“你又不好好吃饭，怎么能长高呢。”
安彤儿“诶我家里人也说过这话。”
安彤儿昼夜颠倒的作息很难改回来，所以每年回老家的时候她也是昼夜颠倒的，也是一天一餐。
但这样了她还总说自己想长高，然后奶奶就总会说她又不吃饭怎么能长高呢。
林柏轩倒了一杯温的白开水递到她面前。
林柏轩“嗯，我知道。”
林柏轩“你说过。”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