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药圃的窗棂洒进来，包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受伤的肩膀。三天卧床养伤让他浑身发痒，恨不得立刻跑上几圈发泄精力。
"张爷爷说今天可以轻微活动了。"包子对正在磨刀的旋风爪说，"我们去镇上看看吧？"
旋风爪头也不抬："太危险。钦差昨天就到了，全镇戒严。"
包子撇撇嘴，刚要反驳，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是小豆子的信号。旋风爪瞬间闪到窗边，警惕地观察后才打开窗户。
小豆子像只灵活的猴子般翻了进来，满脸兴奋："大消息！钦差大人今早提审了衙门所有人，问旋风爪的下落！"
包子倒吸一口凉气："老张他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问话了。"小豆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看，我从钦差随从那儿顺来的。"
旋风爪接过纸张，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那是一份密函的副本，上面写着："务必找回刘贼遗留之物，不计代价。爪已知太多，就地解决。"
包子凑过来看："'刘贼'？他们竟敢这么称呼刘大人！"
"不止如此。"旋风爪的声音冷得像冰，"这证明钦差此行根本不是查案，而是来销毁证据和灭口的。"
小豆子打了个寒颤："那个钦差看着就不像好人，眼睛眯成一条缝，笑起来让人发毛。"
"他长什么样？"包子问。
"五短身材，圆脸，留着山羊胡，说话拿腔拿调的。"小豆子模仿着，"'本官奉皇命而来，尔等需全力配合'，呸，装模作样！"
旋风爪突然抬头："姓什么？"
"好像姓莫...莫怀仁？"
旋风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莫怀仁...漕运总督莫怀安的弟弟。"
包子瞪大眼睛："就是我们在码头看到的那个灰衣官员的上司？"
"不止如此。"旋风爪的声音低沉，"莫怀安是黑莲帮在朝中的靠山之一。"
三人沉默片刻，各自消化着这个惊人的联系。小豆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晚我看到钦差的手下去了城南的悦来客栈，鬼鬼祟祟的。"
旋风爪和包子对视一眼——悦来客栈就在废弃码头附近。
"小豆子，你继续盯着钦差的一举一动。"旋风爪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特别留意他见了什么人。"
小豆子接过钱，咧嘴一笑："放心吧！"说完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包子站起身活动筋骨："我们得去悦来客栈看看。"
"太危险。"旋风爪摇头，"你的伤还没好，而且全镇都在搜捕我。"
"可这是最好的线索！"包子坚持道，"再说，谁会想到通缉犯敢去钦差眼皮底下活动？"
旋风爪看着包子跃跃欲试的样子，罕见地犹豫了。以往他会毫不犹豫地独自行动，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竟在考虑包子的安全。
"天黑后再去。"他终于妥协，"而且必须伪装。"
包子兴奋地点头，立刻开始翻找老郎中家里的衣物，准备伪装道具。
夜幕降临，两个身影悄悄接近悦来客栈。包子穿着借来的粗布衣裳，戴着一顶破草帽，脸上抹了煤灰；旋风爪则换上了渔民的装束，戴着斗笠遮住面容，腰微微佝偻，完全看不出那个冷峻特工的影子。
"记住，只看不听，有危险立刻撤。"旋风爪低声叮嘱。
包子点点头，两人装作投宿的旅客走进客栈。大堂里人不多，几个商贩模样的在喝酒，角落里坐着两个官差打扮的人，正低声交谈。
"要一间房。"旋风爪用浓重的乡音对掌柜说，同时悄悄塞过去几个铜钱，"安静点的。"
掌柜会意，带他们上了二楼一间临街的房间。等掌柜离开，旋风爪立刻检查房间，确认安全后示意包子守在门边听动静，自己则从窗户翻出，沿着屋檐潜向客栈后院。
包子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楼下官差的谈话。
"...明晚子时...码头...交接..." "...钦差大人要亲自到场？" "...闭嘴！隔墙有耳..."
包子正想听得更仔细，突然楼梯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退到床边假装整理行李。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敲门声。
"客官，送热水。"是掌柜的声音。
包子松了口气，刚打开门，就愣住了——站在掌柜身后的，赫然是小豆子！
"这是我侄子，帮忙打杂的。"掌柜笑着解释，同时小豆子朝包子使了个眼色。
包子会意，让他们进来。关上门后，小豆子立刻压低声音："旋风爪呢？出事了！钦差派兵包围了张爷爷的药圃！"
包子脸色大变："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走后不久。"小豆子急道，"我偷听到官差说有人告密，说看到可疑人物在药圃出入。"
包子脑中闪过老郎中慈祥的面容，心如刀绞。他冲向窗户，正看到旋风爪翻回来，脸色异常凝重。
"药圃被围了。"旋风爪简短地说，"张大夫被抓。"
包子一拳砸在墙上："该死的！我们得救他！"
"冷静。"旋风爪按住他的肩膀，"他们暂时不会伤害张大夫，目的是引我们现身。"
小豆子点点头："我听官差说，明天要在衙门公开审问张爷爷，逼你们出来。"
旋风爪沉思片刻："明晚子时，码头有交易...钦差亲自到场...张大夫被抓...这不是巧合。"
"调虎离山！"包子恍然大悟，"他们知道我们会去救张爷爷，趁机在码头完成交易！"
旋风爪赞许地看了包子一眼："不错，有长进。"
包子没想到会得到旋风爪的夸奖，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小豆子看看两人，突然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分头行动。"旋风爪果断道，"我去码头查探，包子去衙门附近踩点，小豆子继续监视钦差。"
包子却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我们应该一起行动。"
旋风爪皱眉："分开效率更高。"
"但也更容易被各个击破。"包子坚持，"我们不知道黑莲帮在镇上有多少人。"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旋风爪轻叹一声："你说得对。一起行动。"
小豆子眨眨眼："那我呢？"
"你回去睡觉。"旋风爪和包子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愣了一下，同时露出微笑。
小豆子撇撇嘴，还是答应了。旋风爪给了他几枚铜钱作为报酬，又叮嘱了一番安全事项，才让他从后门离开。
夜深了，包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隔壁床的旋风爪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道细疤显得格外明显。
包子忍不住轻声问："你睡了吗？"
"没有。"旋风爪睁开眼睛，"想什么？"
"我在想...张爷爷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