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晨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仿佛想在那大理石砖上盯出一个洞来。
耳边喧闹的人声此刻都成了模糊的嗡鸣，唯有黎洛初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来回拉扯。
"我有心上人了，是顾长清。"
他咬紧牙关，不自觉地又望向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
黎洛初正专注地注视着擂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带着些许紧张与期待。
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她下意识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龙皓晨分明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忍但很快，她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别开眼，刻意看向擂台上正在激战的顾长清，甚至还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原来……是真的吗？”
胸口的闷痛让龙皓晨无法继续停留，他狼狈地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很乱，踩得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一声比一声重。
另一边，黎洛初心头一颤，指尖冰凉得吓人。她想要追赶那抹落寞的背影，可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她在心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圣采儿缓步来到她身前，灰紫色的眼眸中透着些许不解。“洛初。”少女轻声唤道。
黎洛初抬起头，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有些发涩："采儿，他……有了心上人了。"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怕看到令人心碎的神情。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圣采儿安静地站立着，眼神闪烁间似乎有万千思绪掠过，“有心上人了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湖面上。
黎洛初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圣采儿站在她身旁，灰紫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轻声道：“洛初，你在说谎。”
黎洛初浑身一僵，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没有，他的确有心上人了。”
圣采儿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他的心上人是你对不对。”
黎洛初沉默。
圣采儿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推开他？”
黎洛初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黎洛初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不能改变他的命运。”
圣采儿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命运里，或许本来就有你？”
黎洛初摇了摇头，“如果世界因我而出现的变数更大，我不能这么自私，而且……”他的命定之人，不应该是我。
"而且什么……."圣采儿追问。
"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不该关心这件事吗。"黎洛初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我？"圣采儿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你以后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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