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言不合就飞叶子,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蝉蝉很是乖巧的站在原地。
这些妖的手段向来千奇百怪,王蝉有幸见过一次大妖斗法,当时又是拨浪鼓又是槐树枝,三两下就把一个法相境强者摁倒在地,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就是转个叶子而已,又不是要他命,小问题。
录好的叶子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女鬼的手里,离仑这才看向面前之人。
“带路吧。”
在燕家堡境内怎么会不来见一见燕家堡的主人。王蝉也没把离仑当外妖,领着树就往放着他媳妇儿的密室走去。
当然边走是要边聊天的。
“话说怎么不见沐七前辈的身影,看到您一个人在街上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开朗蝉蝉至今也没发现自己认错了树,还在那里乐呵呵的傻笑。
然后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沐七是谁?”
离仑的四个字直接让王蝉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随后他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妖界的伴侣都这么不长久的吗?之前还在他面前亲亲我我,跟个连体婴儿一样,走到哪跟到哪。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前辈真会开玩笑,哈哈……额,您真不认识沐七?”
看离仑的表情不似作假,王蝉抠了抠手,又吐出一个名字。
“那……青竹您认识吗?”
大树妖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耿直的蝉蝉体会到了他的意思,才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沐七和青竹都是一只猫啊,为什么面前的离仑只认识后一只猫,而不认识前一只猫。
这合理吗?
大树妖自有女鬼给他答疑解惑,但他偏偏坏心的不告诉王蝉真相,就让对方在那里独自迷茫。
从王蝉说出沐七的名字时,某只鬼就知道他遇到的是某个横刀爱好者,天选打工人,有事没事就爱接点祈愿满世界乱跑的小破猫。
因为那家伙家里也有一棵和她家一样的树。
不但品种一样,连经历都大差不差的那种同款树妖。
学人猫,呸!
她的树养的可比他家的好多了,哼哼。
“树宝,你还记得从小蜘蛛世界回来后,盘踞在大荒上空的那本书吗?”
离仑当然记得,那本书上有神力波动,又很快被女鬼送走了。
“我当时不是把他扔到另一个世界了吗,那里有一个我们沐家的人,他在外就爱这么说——”
某只鬼压低了自己的声线,模仿起沐七自我介绍的样子:“在下沐氏七郎。”
随后她的声音恢复正常:“这小子口中的沐七就是他咯。”
离仑了然,难怪朱厌当时透过时空缝隙会见到赵远舟,原来是他们的平行世界。
这么大的两坨长时间站在密室外,收到下人禀报的燕云山自然要出来探查情况。
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陌生人,发现自己看不透对方的实力后,燕云山看向一旁还在发愣的王蝉。
“贤侄,不知这位是?”
“啊,哦”,回过神的王蝉打算先压下心中的疑问,露出一个还算腼腆的笑容。
“这位是离仑前辈,小侄之前有幸得过前辈指点。”
“说来也是凑巧,今天正好在城中偶遇前辈,便邀请来参加明日我和嫣儿的婚礼。”
明天的婚礼是真婚礼,自从知道王蝉身负暗灵根之后,燕云山对这个送上门的女婿就没太多意见。
但是这婚礼上要做点什么,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王蝉在这个时候邀请陌生人来参加宴席,到底是存着害人的心,还是这人真有能力,自信伤不到他?
燕云山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不显分毫,听完王蝉的介绍后便面带微笑:“前辈愿意来吃席,那是小女的荣幸。”
燕家堡如今已经并入鬼灵门,燕云山的心思也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对于王蝉带过来的人他寒暄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不过离开时他还拉着王蝉去里面说了几句小话。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别忘了你已经立下生死咒,明日的大典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王蝉开朗一笑:“岳父放心,正因为有这位前辈在,大典才会更加稳妥。”
燕云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真的如此。”
随后挥袖离去。
王蝉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他摩挲着自己如之前一般无二的指甲,陷入了沉思。
燕如嫣的病不成问题,就算那些七派修士不堪大用唤不醒他的新婚妻子,有离仑当借口,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生机之力来救人。
他对燕云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是真话要怎么去用那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离仑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离仑。
王蝉揣着手溜溜达达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发现离仑的身边多了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人。
而且两人的关系一看就很亲密。
正在和自家树宝玩大手小手游戏的某只鬼在看到王蝉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认错树了,这回开朗的就变成了她。
“小蝉蝉,刚才喊我名字的时候不是很痛快,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王蝉:先不提这小蝉蝉是什么鬼称呼,他都没见过她,哪里知道名字?
某只鬼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是沐青竹啊,不过是女鬼版~yeah!”
这下是真的给王蝉整不会了。
“您……额,啊?”
男变女,猫变鬼?
树还是同一棵树,人这就不当人了?
“哈哈哈哈,树宝,你看他懵了,这也太好玩了。”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懵逼的王蝉同样愉悦到了坏心的树妖,他勾起嘴角,慢慢说起了真相。
“我们来自另一方世界,你之前遇到的是平行时空中我们的同位体。”
懵蝉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他也反应过来,面前这两位的恶趣味比之前那对更甚,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之间就成了这对无良夫妻的玩具。
可惜王蝉醒悟的太晚,他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