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8月25日 23:47 游戏私聊界面

星河：地图坐标（174,39），快点

白桃乌龙：你搞什么神秘？明天不是要开学报到了

星河：所以今晚必须给你

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星河"站在悬崖边缘，背后是虚拟夜空倾泻而下的星瀑。程渝操控着"白桃乌龙"赶到时，看到的是对方角色突然单膝跪地的系统动作——

【星河 向您发起交易请求】

"......皮肤？"程渝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错愕。

许星河屏住呼吸，看着对方角色换上他偷偷设计了两周的装备——银白色铠甲上流淌着动态星河，肩甲处嵌着半透明的光翼，每次移动都会洒落细碎的星尘粒子。

"你设计的？"程渝的声线突然变得很轻，背景里传来钢琴凳被撞开的闷响。

许星河用指甲刮着鼠标侧面的防滑垫："你说过喜欢《最终幻想14》的伊修加德夜景。"他顿了顿，"光翼的粒子效果参考了你上次弹的肖邦......"

游戏里，白桃乌龙的角色突然使用了预设动作，张开双臂拥抱了星河。虽然只是系统自带的交互动画，许星河还是感到一阵电流从脊背窜上来。

"等我五分钟。"程渝说完就切出了游戏。

许星河看着悬崖下的虚拟海洋，浪尖上浮动着月光化的数据流。他想起这两周熬夜建模时，总不自觉地把程渝提到过的所有元素都塞了进去——他喜欢的钴蓝色，他弹过的曲谱里藏着的三连音节奏，甚至他无名指上那道疤的弧度（这被他偷偷设计成了护腕的纹路）。

耳机里突然传来现实世界的钢琴声。程渝不知何时打开了麦克风，一段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星河不可及》，他直播时常用的BGM，但此刻被加入了新的变奏段落，明亮得像是破晓时第一束刺透云层的阳光。

"我重新编了曲。"程渝的声音混在琴声里，"现在它叫......"

琴键重重落下，一个灿烂的终止式。

"《星河可及》。"

许星河的喉咙突然发紧。他看向自己凌乱的桌面——草稿纸上全是无意识写下的"C.Y"，编程软件里藏着个未完成的钢琴音效生成器，连年糕的新玩具都是星空色的。

"程渝。"他深吸一口气，"开学那天......"

"下午三点，校门口。"对方接得很快，像是早就在等这句话，"我穿白卫衣，背后印着茶杯图案。"

许星河笑起来——那是程渝微信头像的具象化。他想起什么，突然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那我怎么让你认出我？"

耳机里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程渝似乎靠得更近了："你刚才不是已经证明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总能找到我。"

游戏内邮件记录（未发送草稿）:

发件人：星河

主题：皮肤说明

护腕纹路是你手上疤痕的扫描图肩甲长度调整了三次，为了遮住你上次说"打游戏会酸"的位置星光粒子的触发频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