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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龙鳞试炼
那片龙鳞在我掌心发烫。
我盘腿坐在床铺上，盯着这片从天而降的礼物——如果这能称为礼物的话。它约有我的巴掌大小，呈现出完美的水滴形，边缘锋利得能割破手指。表面刻着那个我从未学过却能认出的符号：伊卡洛斯。
窗外，霞谷的第一缕晨光刚刚越过山脊。我整夜未眠，云归那句"你的平凡日子结束了"在我脑海中回荡，像一只困在灯笼里的光虫，不停地撞击着我的思绪。
"白鸟！"父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云归大人到了。"
我匆忙将龙鳞塞进贴身口袋，那里立刻传来一阵灼热感，仿佛这块金属有生命一般。下楼时，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既因为缺乏睡眠，也因为即将面对未知的恐惧。
云归站在门厅，全副武装。他很少穿戴正式护甲，今天却披上了那件我只见他穿过两次的深蓝色战袍，腰间别着光能长剑。更令我惊讶的是，他背上那个鼓鼓的行军包——看起来像是要出远门。
"准备好了吗，小子？"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金色眼睛下的黑眼圈显示他可能也没怎么睡。
"准备什么？"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龙鳞，"我们要去哪里？"
"晨岛。"云归简短地回答，"光之祭坛。伊卡洛斯不会等待。"
父亲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儿子。这是荣耀。"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担忧——晨岛距离霞谷有三天的飞行路程，途中要经过危险的云野风暴带。
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了我一下，然后塞给我一个小布袋。我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特制的日光糕，用晨岛浆果做的，据说能增强光能抗性。
就这样，带着父母的祝福和满腹疑问，我跟着云归离开了生活十四年的家，踏上了前往光之祭坛的旅程。
***
第一天飞行还算顺利。云野外围的天气晴朗，风力适中。我的光翼经过云归两年严苛训练已经相当强壮，能够轻松跟上他的节奏。傍晚时分，我们降落在一座小型浮岛上休息，这里有个供旅行者使用的简易营地。
"明天会艰难得多。"云归一边生火一边说，"我们要穿越云野风暴带，那里的气流像野马一样难以驯服。"
我点点头，从行囊里取出母亲给的日光糕。咬下去的瞬间，熟悉的味道让我鼻子一酸——这是家的味道，是安全与平凡的味道。而现在，我要去往一个可能永远改变我命运的地方。
"云归大人，"我鼓起勇气问道，"光之盟约到底是什么？"
火焰在云归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光之盟约是伊卡洛斯与选中者之间的契约。"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获得盟约者将成为光之网络的核心节点，与天空王国同呼吸共命运。"
我咽了口唾沫："这...听起来责任重大。"
"比你想象的更大。"云归的金色眼睛直视我，"欢乐将是王国的欢乐，痛苦将是王国的痛苦。如果成功，你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如果失败..."他顿了顿，"历史上曾有光之子在考验中精神崩溃，甚至死亡。"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日光糕突然变得难以下咽。十四岁的我，真的准备好面对这种风险了吗？
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云归的表情意外地柔和了些："但伊卡洛斯不会随便选择。既然它召唤了你，就说明你有通过的潜质。"
"上一个获得光之盟约的是谁？"我小声问。
云归的脸部肌肉绷紧了："莱恩。我的..."他突然停住，转向火堆，"睡吧，明天要早起。"
我没敢追问那个明显的停顿背后藏着什么故事。但在入睡前，我注意到云归轻轻触碰了一下左脸的伤疤，眼神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
第二天的飞行如同地狱。云野风暴带名不虚传——狂暴的气流像无形的巨手试图将我们撕碎，雷云中穿梭的闪电近得能闻到臭氧的味道。更糟的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暗影孢子，一旦沾上光翼就会像酸液一样腐蚀能量。
"跟紧我！"云归在狂风中吼道，"注意十点钟方向的气旋！"
我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地模仿云归的每一个动作。他的飞行技巧令人叹为观止，在混乱的气流中如同游鱼般灵活。有好几次，他及时拉了我一把，避免我被卷入致命漩涡。
就在我们即将穿越最危险区域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从上方传来。我抬头看去，差点失去平衡——一只巨大的光之幼鲲被困在雷云中，痛苦地翻滚着。它的身体被暗影孢子侵蚀了好几处，发出的哀鸣让我的心脏揪紧。
"别看！继续飞！"云归命令道，"成年光之鲲能抵抗这种程度的暗影侵蚀，但幼体...我们无能为力。"
但我已经听到了幼鲲意识中的哭喊："救命！好痛！妈妈在哪里？"
未经思考，我的光翼自动改变了方向，朝幼鲲飞去。云归的怒吼在身后响起，但我无法忽视那个痛苦的呼唤。
靠近后，幼鲲的伤势看起来更可怕——原本应该闪耀着蓝光的皮肤上布满了丑陋的黑斑，一只眼睛已经完全被暗影覆盖。它在恐慌中胡乱拍打着鳍状肢，每一次动作都让暗影孢子扩散得更快。
"安静，小家伙。"我不由自主地用那种奇怪的语言说道，声音如同哼唱的摇篮曲，"我在这里，没事的..."
令我惊讶的是，幼鲲真的停止了挣扎，用剩下的那只完好眼睛盯着我。我继续哼唱着没有歌词的旋律，同时小心翼翼地释放出治愈光能。这不是我学过的任何法术，而像是本能一般自然流动。
"白鸟！"云归降落在附近一块浮石上，声音中的愤怒已经变成了担忧，"快离开那里！成年鲲随时可能——"
他的话被另一声鸣叫打断。这次的声音如此巨大，震得我全身骨头都在颤抖。一只体型是幼鲲十倍的成年光之鲲冲破云层，朝我们俯冲而来。
我僵在原地，心想这下完了。但成年鲲并没有攻击，而是停在我面前，巨大的眼睛审视着我。然后，令我震惊的是，它用意识直接与我对话：
"你听到了我孩子的哭声。"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我点点头，仍然保持着对幼鲲的治愈能量流动。
"很久没有光之子能与我们对话了。"成年鲲的声音如同深海回响，"你身上有伊卡洛斯的气息。"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继续手头的工作。令我惊讶的是，成年鲲也开始释放出一种蓝色的能量，与我的治愈光能协同作用，幼鲲身上的暗影孢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谢谢你，小歌者。"当治疗结束时，成年鲲对我说，"愿光之网络指引你的道路。"
然后它带着幼鲲游入了云海深处，留下我和目瞪口呆的云归。
"你..."云归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不确定，"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我老实回答，"就是...感觉应该那么做。"
云归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混合着惊讶、担忧和某种近乎敬畏的情绪。最后他只是简单地说："我们该走了。天黑前必须到达晨岛外围。"
但接下来的飞行中，我注意到他不时用余光打量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的学生。
***
第三天中午，晨岛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即使从远处看，它也与众不同——金色的沙漠环绕着中央的绿洲，绿洲中央矗立着那座传说中的白色金字塔：光之祭坛。
"记住，"降落在绿洲边缘时，云归严肃地说，"无论考验是什么，保持冷静。伊卡洛斯不测试力量，而是测试心灵。"
我点点头，口干舌燥。口袋里的龙鳞变得前所未有的烫，几乎要灼穿布料。当我们走向金字塔入口时，两名身穿金色长袍的守卫拦住了我们。
"光之祭坛暂时关闭，旅行者。"年长的守卫说，"先知们预见到——"
云归没等他说完就亮出了我那片龙鳞。守卫们看到后立刻单膝跪地，年长者恭敬地说："请原谅，被选中者。伊卡洛斯已经预示了您的到来。"
他们引领我们穿过幽长的走廊，来到金字塔中心的一个圆形大厅。穹顶上开有一个圆形孔洞，阳光从中直射而下，落在大厅中央的石台上。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对着我们。
"云归，"那人转过身来，我惊讶地发现他有着和云归相似的金色眼睛，只是更加苍老，"我就知道会是你带他来。"
"父亲。"云归的声音异常僵硬，"我没想到您会亲自出面。"
先知阿尔法——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老者的名字——微笑着看向我："这就是小白鸟？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
我紧张地行礼，不知该说什么。阿尔法的异色瞳孔（左金右紫）似乎能直接看穿我的灵魂。
"不必害怕，孩子。"他的声音比云归温和许多，"伊卡洛斯的选择从不错误。如果它召唤了你，就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面对什么，大人？"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真相。"阿尔法神秘地回答，然后转向云归，"你知道规矩。考验只能由被选中者独自面对。"
云归点点头，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记住我说的话。还有...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以你为荣。"
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流露让我措手不及。在我能回应前，阿尔法已经带我走向中央石台。靠近后，我看到台面上有一个龙鳞形状的凹槽。
"放进去吧。"阿尔法轻声说。
我掏出那片发烫的龙鳞，小心地放入凹槽。完美契合。
刹那间，整个大厅暗了下来。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吞噬一切的虚无，连我自己的光翼发出的光芒都被吸收了。我惊慌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摸到冰冷的空气。
"云归大人？先知大人？"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龙鳞突然亮了起来，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它漂浮起来，悬在我面前，然后开始向某个方向移动，似乎在为我引路。
没有别的选择，我跟着那片龙鳞，走入黑暗深处。
***
接下来的经历很难用语言描述。龙鳞引导我穿过一系列考验，每一个都像是针对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疑惑设计的。
在一个场景中，我回到了霞谷，但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无论我怎么呼喊、挥手，父母和朋友们都径直穿过我，仿佛我是幽灵。
在另一个场景中，我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光能力量，却眼睁睁看着它摧毁了我最爱的一切。
最可怕的是最后一个场景——我站在一片废墟上，天空被撕裂，大地被黑暗吞噬。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这就是你的未来，白鸟。接受盟约，就要接受这个结局。"
我想逃跑，想拒绝，但龙鳞的光芒突然增强，照亮了废墟中的一个细节：一个小小的光点，在黑暗中倔强地闪烁。那光芒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坚定，让我想起幼鲲获救时眼中的希望。
"不。"我听见自己对那个声音说，"未来有黑暗，但也有光。我选择看到光。"
话音刚落，所有场景如镜子般碎裂。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浩瀚星空下，面前是梦境中的那条光之巨龙——伊卡洛斯。它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每一片鳞甲都像是一面镜子，反射着宇宙的光芒。
"小光之子。"它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如同千百个声音的和声，"你通过了考验。"
"什么考验？"我问道，声音在广阔的空间中显得异常渺小。
"看见真相的考验。"伊卡洛斯低下头，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近距离审视着我，"大多数人只看到力量带来的荣耀，却看不到伴随的责任；只看到眼前的平静，却看不到未来的风暴。"
"那个废墟...是真的会发生的未来吗？"
"是可能性之一。"伊卡洛斯的声音变得沉重，"暗影正在聚集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天空王国需要新的守护者。"
我感到一阵眩晕："但我只是个孩子！我甚至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光翼，怎么保护整个王国？"
"力量会成长，但心灵的品质是与生俱来的。"伊卡洛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在乎，白鸟。这才是关键。"
它突然抬起龙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吟："准备好接受光之盟约了吗？"
我知道这是无法回头的时刻。接受意味着放弃平凡的生活，承担难以想象的责任。但拒绝...想到那个在废墟中闪烁的小光点，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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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卡bug了😭
新建章节卡bug了。
所以我重新开本书续写✍🏻
Bug详细内容，可以去快手搜Sky--Kaito
那是我的号，剪成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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