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蛇骨1

金血从苏晚星锁骨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细密的血雾。那些血珠没有落下，反而像被什么力量牵引着，在三人之间织出一张金色的网。马嘉祺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七节骨鞭不受控制地缠上苏晚星的手臂，尖端却在她皮肤上刻出便利店坐标的纹路。

"编号07回收完成。"马嘉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可他的左手死死掐着自己右腕，指甲陷进机械关节的缝隙里。蓝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面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宋亚轩的薄翼突然剧烈震颤。黑发少年像被电击般弓起背脊，复眼里七个瞳孔同时转向苏晚星。他的嘴唇在动，可发出的却是林博士的声线："冷冻舱...蓝莓棒冰..."

机械蛇骨架的头部突然裂开。七根脐带导管从穹顶垂下，末端带着针头的寒光。苏晚星感觉自己的金血正在被抽离，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成发光的金线。她抓起染血的玻璃片就往心口扎，却被马嘉祺的骨鞭缠住手腕。

"别动！"少年机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骨鞭却在苏晚星掌心划出更深的坐标纹路，"它在读取你的反抗意图..."

宋亚轩突然暴起。黑发少年薄翼上的电路纹路全部亮起，染血的手指抓住苏晚星后颈。他咬下去的瞬间不像攻击，倒像某种精准的注射——犬齿刺破皮肤的疼痛还没传到大脑，苏晚星先尝到了黑血里的金属味。

"声纹...密码..."宋亚轩的吐息带着腐甜气息扑在她耳畔，复眼里闪过便利店冰柜的蓝光。那些黑血像活物般钻入血管，苏晚星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林博士藏在货架后的针管、冷柜第二层融化的蓝莓棒冰、丁程鑫被抽离的冰晶记忆...

机械蛇骨架发出高频嘶鸣。悬浮在空中的冷冻舱残骸突然互相撞击，爆出大团蓝色火花。马嘉祺趁机拽过苏晚星流血的手腕，将她掌心的坐标按在自己机械脊椎的第七节骨节上。

"记住这个位置。"少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机械眼却闪着违抗程序的猩红光芒。他后背裸露的金属脊椎正在解体，零件哗啦啦掉在地上组成微型便利店轮廓。

宋亚轩的薄翼突然全部展开。翼膜下的电路纹路投射出全息影像：七个冷冻舱排列成环，每个舱体表面都刻着不同的便利店商品编码。黑发少年喉咙里滚出带着电子杂音的笑："我们...都是过期商品..."

苏晚星突然发现自己的金血变了颜色。那些被宋亚轩注入的黑血在血管里游走，与她的血液融合成暗金色的流体。锁骨处的灼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皮肤下浮现出微型机械蛇组成的条形码。

"不要抵抗融合。"马嘉祺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骨鞭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程序...漏洞在..."

话没说完，他的机械眼突然熄灭。少年像断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磕在苏晚星肩上。几乎同时，宋亚轩的薄翼也软绵绵垂下来，黑发少年跪倒在地，复眼中的瞳孔一个接一个熄灭。

机械蛇骨架的嘶鸣变成了某种诡异的笑声。七根脐带导管突然调转方向，针头对准了苏晚星流血的锁骨。她本能地抱住昏迷的两人，金血与黑血混合的暗金色流体从伤口喷出，在空中凝成吞尾蛇的图案。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