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性-第一卷-飞蛾

飞蛾-1

飞蛾围着火飞动，仿佛那是它们的领地。

杀人了!

一个人惊叫着跑出了一家餐馆，可明明那里没有任何人死去，所有人都疑惑地盯着他，那人却仿佛什么被人扼住脖子，呼吸渐渐微弱，直直倒了下去。

黑夜躁动着，黑影微笑着。

餐馆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那些围着灯泡打转的飞蛾突然集体转向，扑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它们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他的脸上，翅膀扇动的声响在死寂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快叫救护车！"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但声音里带着颤抖。

林夏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她看见那些飞蛾的翅膀上浮现出人脸般的纹路，一张张扭曲的面容正对着她笑。她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飞蛾又恢复了普通模样。

飞蛾-2

"已经没呼吸了..."蹲在尸体旁的服务员缩回手，脸色煞白。

警笛声由远及近，但林夏知道已经太晚了。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路灯下的阴影里，一个模糊的人形正缓缓抬起手，向她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位女士，您需要做个笔录。"警察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等林夏做完笔录走出餐馆时，已是深夜。冷风卷着几片落叶擦过她的脚踝，她突然意识到整条街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路灯开始一盏接一盏地熄灭，黑暗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啪嗒。啪嗒。

是脚步声，就在她身后三米左右，保持着和她相同的节奏。林夏加快脚步，那声音也跟着加快；她突然停下，脚步声却多走了两步才停住。

她的后背渗出冷汗，不敢回头。橱窗玻璃的倒影里，一个没有五官的黑影正贴在她身后，伸出枯枝般的手指——

"啊！"林夏猛地转身，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被风卷起的塑料袋。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正是刚才餐厅里死去的男人，但他的眼睛是睁开的，嘴角咧到耳根。照片下方写着一行字："你看见它们了对吗？飞蛾背上的笑脸。"

飞蛾-3

林夏的手指发抖，想要删除照片却发现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在诡异地笑。她惊恐地扔开手机，却听见"咯咯"的笑声从摔裂的屏幕里传出来。

路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无数翅膀振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林夏感到有东西落在自己脖子上，毛茸茸的腿顺着衣领往里爬。

"滚开！"她疯狂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摸到一手磷粉。那些飞蛾从她的指缝间钻出，在空中聚集成人形。黑影这次没有微笑，它张开嘴——那是个无底的黑色漩涡，餐馆里死去男人的尖叫声正从里面传出来。

林夏转身逃跑时，听见黑影在她耳边低语："你将是下一个画框，用来装裱我的收藏。"它的声音像无数飞蛾同时振翅的混响，她感到有东西正从自己的耳朵里钻进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林夏看见自己的双手开始长出细密的绒毛，指甲变形成透明的翅脉。最后一盏路灯"滋"地闪了闪，映出墙上正在融化的影子——那已经分不清是人还是飞蛾。

黑夜躁动着，黑影微笑着。又一件收藏品即将完成。

飞蛾-4

一间小房子里，一个女人摸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妩媚地说∶“独角仙哥哥，我做的这么好，如何？”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从不是盲目杀人，对不起，你失败了。”

“什么!”女人叫了起来，“那我就动手了!”说着，飞蛾又躁动起来。

那个叫独角仙的男子站了起来，手臂一发力，一巴掌讲女人扇到在地。

“我不管你有什么怪力乱神，在我们这里，都没用。”

飞蛾-5

女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房间，走在路上，迎面撞上了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她死了，因为什么？

或许不是因为她杀了人，他们在行动。

蛾虫的秘密保住了，没人会看见他们，那些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个超自然现象。

虫性-第一卷-飞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