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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
张桂源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缓缓直起身,方才的柔软荡然无存
张桂源“你说什么?”
佘瑾川"杨博文同样可以给她父爱,"
佘瑾川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佘瑾川“而且他不会像你一样……”
张桂源"够了。"
他打断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张桂源"酥酥是我的。"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佘瑾川点点头,转身去收拾酥酥吃完的糖水碗
小姑娘的嘴角沾着芒果粒,仰着脸冲她笑
张书蘅“妈妈,甜!”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用指腹轻轻擦掉女儿嘴角的果肉,佘瑾川柔声道
佘瑾川"下次不可以打爸爸了,知道吗?"
酥酥歪着头,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张书蘅"爱妈妈!"
佘瑾川的眼眶瞬间发热。她匆忙站起身,拎起包往门口走
佘瑾川"我走了。"
张桂源没有挽留,只是在她握住门把时轻声说
张桂源"下周...她要去打疫苗。"
她的手指紧了紧,没有回头
佘瑾川"嗯。"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酥酥在屋里喊:"妈妈再见!"声音清亮得像是清晨的鸟鸣
佘瑾川站在门外,仰头让阳光晒干眼底的湿意。包里手机震动起来,是杨博文发来的消息
「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你爱吃的鲈鱼。」
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
「清蒸就好。」
抬脚走向停车场的路上,佘瑾川不自觉地摸了摸脖颈——那里还残留着酥酥拥抱时的温度
后视镜里,张家的别墅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转弯处。就像某些选择,一旦做出,就再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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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瞬间,张桂源站在原地没动。
他听着佘瑾川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庭院尽头。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酥酥用勺子刮碗底的细微声响
张书蘅“爸爸!还要”
酥酥举起空碗,嘴角还沾着芒果粒
张桂源这才如梦初醒。他蹲下身,用拇指轻轻擦掉女儿嘴角的糖渍,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张桂源"今天不能再吃了,不然肚肚会痛。"
酥酥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眼睛里蓄起一汪泪水
往常这个时候,张桂源早就心软妥协了。但此刻,佘瑾川那句"你这样惯着她"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口
他硬起心肠摇摇头
张桂源"真的不行。"
小姑娘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张桂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滴眼泪烫了个洞
他几乎要伸手去拿糖罐,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佘瑾川失望的眼神浮现在眼前
张桂源"我们玩积木好不好?"
他转移话题,声音有些发颤
酥酥抽抽搭搭地点头,伸出小胳膊要他抱。张桂源把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奶香
这个味道让他想起佘瑾川刚生产后的那段日子,那时他们三个人还挤在一张床上,酥酥睡在中间,小小的手总是无意识地抓住妈妈的头发和爸爸的衣角
现在那张床上只剩下他和酥酥了
他抱着女儿走到玩具角,机械地搭着积木
酥酥很快被彩色的方块吸引,忘记了糖果的事,咯咯笑着推倒他刚搭好的塔
张桂源配合地做出夸张的表情
张桂源"哎呀,倒了!"
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佘瑾川临走时的话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不然你把酥酥给我带吧。"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剜得他鲜血淋漓。
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早晨,佘瑾川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时酥酥才六个月大,哭醒时找不到妈妈,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他抱着女儿在阳台上站了一整天,看着大门口佘瑾川离开的方向
现在她又要带走酥酥
张桂源的手无意识地收紧,直到酥酥不满地叫了声"爸爸疼"
他才惊觉自己捏到了女儿的小手。他连忙松开,低头检查
张桂源“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酥酥却已经转移了注意力,指着窗外飞过的麻雀
张书蘅"鸟鸟!"
张桂源勉强笑了笑
张桂源"嗯,是小鸟。"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袋没喝完的糖水上
佘瑾川还记得酥酥喜欢多芒小丸子,就像记得她喜欢什么颜色的发卡,睡前要听什么故事。这些细节她都没忘,却唯独忘了他们曾经相爱的事实
或者说,她选择忘记
酥酥爬到他腿上,小手拍着他的脸颊
张书蘅"爸爸,笑!"
张桂源握住那只小手,贴在唇边亲了亲
女儿的手那么小,那么软,仿佛稍微用力就会碎掉。这是他和佘瑾川之间最后的联系了,他怎么能放手?
张桂源"爸爸在笑啊。"
他扯了扯嘴角,却感觉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夕阳西沉,客厅里的光影渐渐拉长。张桂源看着墙上自己和酥酥的合影
那是上个月在游乐园拍的,照片里他抱着女儿,两人头上都戴着滑稽的卡通发箍
佘瑾川缺席了这张照片,就像她缺席了酥酥的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叫"爸爸"
而现在,她想彻底带走酥酥
张桂源突然站起身,把正在玩拼图的酥酥吓了一跳
他快步走到书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抚养权诉讼材料。李律师上周就准备好了,他一直没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