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爱之名

须菩提祖师拂尘轻颤，扫过石桌上的VR眼镜，镜片映出孙悟空教秋皖月耍棒的倒影：“爱徒若要掀翻灵山，俺便递金箍棒；若要守这人间炊烟，俺就替他望风。”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智能手环，屏幕上跳动着孙悟空的心跳频率，“当年压在五行山下，俺每日化身老妇送桃，便是怕他饿了——这算不算帮？”

金蝉子振翅带起电子元件轻响，金蚕啃食着路由器天线织出蛛网：“可你连‘须菩提’三个字都不让他对外人提。”祖师指尖点向院角老槐树，树皮裂缝里隐约可见“灵台方寸山”的刻痕：“真名若被天道窥破，他要多受三百年雷劫。俺这棵‘小树根’，总得替他挡挡风雨。”

秋皖月抱着刚充好电的金箍棒充电器路过，听见这话忽然顿住——原来每次孙悟空说“师父云游去了”时，老槐树上总会多出片新叶，叶脉竟拼成“平安”二字。她低头看手中充电器，插头处缠着根金色猴毛，正微微发着热。

“爱若成茧，便是紧箍。”须菩提祖师望向在厨房帮秋奶奶揉面的孙悟空，他正把金箍棒变成打蛋器，“俺只教他‘地煞七十二变’里的‘藏拙’‘化险’‘渡人’——至于掀翻天庭……”他忽然轻笑，“那呆子若真想干，早把天宫的WiFi密码偷来给村里人用了。”

金蝉子望着祖师袖口露出的佛珠，发现每颗珠子里都藏着孙悟空的记忆碎片：五行山下的桃核、流沙河的鱼骨、秋皖月缝到一半的鞋垫。金蚕突然振翅，在路由器上拼出“自由”二字，却被忽然窜来的WiFi信号冲散成“好好吃饭”。

厨房传来孙悟空的喊声：“师父！秋奶奶说您再不吃西瓜，金蚕就要把瓜皮啃成船了！”须菩提祖师应了声，走之前偷偷把智能手环塞进秋皖月口袋。屏幕上，孙悟空的心跳正和着秋奶奶剁饺馅的节奏，咚咚作响——那是比任何仙法都更鲜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