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的调侃

柳木真靠在老槐树旁，苍白脸色因这话泛起薄红，藤蔓从袖口蜷曲着缩回，倒像是害羞了。孙悟空手一抖，玉露洒在柳木真道袍上，晕开片月牙形水痕：“你这金蝉子，再胡咧咧俺把金蚕全扔到供销社粮仓里！”

金蝉子折扇敲着掌心笑出金粉，金蚕果然顺着柳木真伤口爬成爱心形状。柳木真被痒得轻颤，却见孙悟空耳尖红得比秋皖月染的指甲还亮，正用猴毛小心翼翼吸走多余药汁：“师兄忍忍，秋丫头说这药得晾半柱香……”

“小猴子脸红得像蟠桃。”金蝉子忽然凑近，扇面上“自在逍遥”四字被夜风吹得模糊，“当年在流沙河，你替他挡妖怪的毒爪时，也是这么手抖吗？”孙悟空猛地抬头，撞上柳木真带笑的目光，金箍棒“当啷”砸在青石板上——远处王二牛的狗被惊得狂吠，倒把秋皖月端着的药碗震得晃了晃。

柳木真指尖抚过愈合的伤口，那里缠着孙悟空撕成条的汗巾，还沾着半片桂花：“比起被金箍棒削发簪的疼……”他忽然轻笑，藤蔓缠住金蝉子扇柄往怀里拉，“这位‘可爱半妖’倒想听听，你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时，是不是也这么怕疼？”

金蝉子扇面“啪”地展开，遮住半张脸：“疼？当年小猴子往我嘴里塞的忘忧草，比这玉露甜多了。”话音未落，孙悟空已经扛起金箍棒大步走：“俺去给秋奶奶送空药瓶！”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柳木真看见那影子的指尖，正悄悄卷着片金蚕蜕下的翅膀——比任何止疼药都更珍贵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