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房子

孙悟空猛地松开柳木真的手，猴毛倒竖起来：“俺、俺怕他摔着！”月光把他耳尖的红镀成金色，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嗡嗡响，却不小心勾住柳木真的衣袖，扯开道小口子。

柳木真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藤蔓从袖口钻出，轻轻卷住孙悟空的手腕：“不妨事，这房子的阴风确实重。”话音未落，头顶的灯泡突然爆闪，墙皮剥落处露出半幅泛黄的《西游记》海报，唐僧的目光竟随着他们移动。

金蝉子折扇敲着门框笑出金粉：“小猴子的‘怕摔着’，比紧箍咒还紧呢。”他指尖金蚕啃食着墙缝里的霉斑，吃出“情”字又迅速啃成乱码，“当年在黑风山，你可是拎着金箍棒说‘师父要是摔了，俺把山都拆了’——结果呢？”

“结果他自己爬起来，还念了十遍《般若心经》！”孙悟空梗着脖子反驳，却在柳木真咳嗽时立刻矮下半个身子，“师兄靠着俺点！这破房子的砖缝里都透着妖气——”话未说完，脚下地板突然凹陷，露出满是齿轮的地道，齿轮上还沾着未干的玉露痕迹。

柳木真的藤蔓瞬间缠住房梁，却见金蝉子已经跳入坑中，扇面挑起块带血的布条：“是机械邪祟的余孽——看来咱们那位‘肉眼凡胎’的故人，还留着后手。”孙悟空跟着跃下，金箍棒照亮地道时，发现石壁上刻满了“齐天大圣”的涂鸦，最新的那道划痕里，嵌着半片柳木真的藤蔓叶子。

“先送师兄出去！”孙悟空把柳木真往肩头一扛，却被对方按住脑袋按进怀里——头顶传来砖块碎裂声，坠落的水泥块被藤蔓稳稳接住。金蝉子在上方摇扇子：“急什么？没看见有人想当‘护花使者’吗？”

柳木真的心跳透过单薄的道袍传来，孙悟空觉得比金箍棒震动还清晰。他猛地窜上地面，把人轻轻放在老槐树下，才发现柳木真抓着自己的手指都泛白了：“师兄？”

“没事。”柳木真望着漫天星斗，藤蔓悄悄把孙悟空刚才扯坏的袖口缠成蝴蝶结，“只是想起，当年你在灵台方寸山偷喝我的灵泉水，也是这么慌慌张张的。”金蝉子突然指着月亮惊呼：“快看！嫦娥在跳迪斯科——”孙悟空转头时，只看见自己和柳木真交叠的影子，在月光里晃成了连枝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