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

孙悟空攥着金箍棒追得金蝉子满院子跑，惊得老槐树的槐花扑簌簌往下掉：“谁说俺不爱！去年广明师兄替俺挡雷劫时，俺可是把蟠桃园最甜的桃子全偷来给他补身子！”柳木真靠在石磨上轻笑，藤蔓卷着孙悟空遗漏的红包——里面装着他亲手编的“金刚不坏”红绳。

“那李智师兄的计算器……”金蝉子躲在须菩提祖师身后坏笑，“明明能用法术修复，你偏要去县城排队买零件？”孙悟空耳尖发烫，突然从帆布包倒出一堆礼物：“这是给慧净师兄的电子木鱼，给张大仙的智能拂尘……”话未说完，海尘的罗盘突然飘来，指针正指着他藏在树洞里的“师兄们的喜好笔记”。

柳木真翻开红包夹层，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纸条，歪歪扭扭写着：“柳师兄怕疼，玉露要兑桂花蜜；广明师兄爱听黄梅戏，得偷师父的收音机……”字迹被水洇过，像是眼泪干后的痕迹。金蝉子突然收敛笑意，金蚕啃食着月光，在石桌上拼出“情比金坚”四个糖霜字。

“呆子，”须菩提祖师突然开口，从中山装摸出11个小红包，“爱不是算份数，是藏在金箍棒变的晾衣架里，是缝在虎头鞋垫的针脚里。”孙悟空愣住，看见师兄们陆续围过来——慧净递来热毛巾，上官颖给他别正歪了的衣领，陈性子往他兜里塞了块二锅头腌的糖。

月光把12个人的影子叠成一团，比任何法宝都更紧密。孙悟空忽然想起，每次闯祸后师兄们虽嘴上骂他，却总会在他枕头底下藏桃子；每次受伤时，比他先疼的总是师兄们的眼神。他抹了把鼻子，把红包往众人手里塞：“明年俺要发108个！每个都装不同的人间好玩意！”

金蝉子望着这幕，扇面不知不觉换成了“兄友弟恭”的字样。远处，秋皖月家的灯亮了，暖黄色的光里，11个红包正静静躺在窗台——每个红包上都画着不同的小猴子，有的扛着金箍棒，有的捧着桃子，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画着笨拙的箭头：“给俺师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