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雪雾朦胧，初吻落定

青禾中学的初雪裹着晨雾悄然而至，细碎的雪花落在江念睫毛上，转瞬化作冰凉的水珠。她抱着书包站在老槐树下，望着操场方向那抹熟悉的身影——顾逸晨正踮脚摇晃树枝，惊起簌簌雪沫，在雾霭中宛如坠落的银河。

"小心！"江念话音未落，顾逸晨脚下的积雪突然打滑。她下意识冲过去伸手相扶，却被少年反握住手腕，两人跌坐在铺满雪絮的草地上。他用手臂护住她的后脑，掌心的温度穿透毛线帽传来，带着雪水的发丝垂落，在两人之间织成细密的帘幕。

"没摔疼吧？"顾逸晨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睫毛上凝结的冰晶折射着朦胧天光。江念这才发现他校服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自己身上，单薄的衬衫早已被雪水浸透，领口处隐约露出她织到一半的围巾。

晨雾与雪幕交织成白色的茧，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江念伸手去碰他肩头的雪，指尖却被顾逸晨轻轻咬住。少年含着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发烫："上次你说要追我，现在反悔了？"

风穿过光秃的枝桠，卷起零星雪粒落在两人唇畔。江念想起这些日子里他藏在书页间的星空便利贴，想起暴雨天倾斜的伞面永远朝着她的方向，想起无数个晚自习后他送她回家时，刻意放慢的脚步。那些细碎的温柔在雪雾中骤然清晰，化作心口翻涌的滚烫。

"才不反悔。"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拉近两人的距离。顾逸晨瞳孔骤缩，喉结不安地滚动，却在她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偏头躲开。江念愣住的瞬间，少年滚烫的掌心已覆上她冻得发红的脸颊："闭眼。"

细密的吻落在她眉骨、鼻尖，最后停在颤抖的唇瓣。初雪混着晨雾的凉意与他唇间的温度交融，江念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云端，又像是漂浮在浩瀚星河。顾逸晨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带着青涩与小心翼翼，直到她攥紧他的衬衫回应，这个吻才变得绵长而炽热。

远处传来早自习的预备铃，惊起一群白鸽掠过雾蒙蒙的天空。顾逸晨将她裹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笑："现在全校都要知道，青禾中学最会画星星的女孩，被我摘走了。"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缠绕，如同纠缠不清的心动。

江念抬头时，恰好看见雾霭中初升的太阳。顾逸晨的侧脸被镀上金边，睫毛上的冰晶正缓缓融化，坠落在他们相触的额间。她突然想起他曾说过，初雪是天空写给大地的情书，而此刻，这封情书的落款处，正写着他们纠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