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血雾，金线般的光线落在玄门前的断壁残垣上。叶云歌单膝跪地，玄天剑插在前方三尺处，剑身微微颤动，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他的左手死死攥着苏晴的金丝发带，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发带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那抹淡淡的桂花香。他低头看着那缕柔软的发丝，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味。
风掠过战场，卷起一片尘土。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刺耳。叶云歌缓缓抬起头，望向已经闭合的玄门。青纹在他掌心忽明忽暗，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驿站雨夜，苏晴坐在窗边擦拭铜铃；武当山下，夕阳将她的背影镀成金色；昆仑雪山，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别怕”。
叶云歌咬紧牙关，右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左腿传来剧痛，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踉跄了一下，最终还是撑住了身体。
“你还没输。”
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叶云歌猛地转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废墟。一只乌鸦扑棱棱地飞起，翅膀拍打在他肩上，惊得他握着的发带随风飘起，缠绕在玄天剑柄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靴底碾碎瓦砾的声响刻意放慢节奏。李文渊的身影出现在晨曦中，手中拿着半卷图谱，脸上带着疲惫与忧虑。
“玄门虽闭，命门未封。”李文渊开口，声音低沉，“图谱残页显示另有九道封印之门。”
叶云歌冷笑一声：“又要说宿命？我早就不信这些。”
李文渊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展开手中的图谱残页。金色符文浮现，与叶云歌掌心的青纹产生共振。
“这不是宿命，是真相。”李文渊盯着叶云歌的眼睛，“赵叔留下的字条写着：‘双生未尽，轮回未止’。”
叶云歌瞳孔一缩，弯腰捡起脚边的字条。指尖刚触到纸面，他便捏紧了拳头，指甲掐破掌心，一滴血珠落在“双生未尽”四个字上。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动他破碎的衣袍。远处的山林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铜铃的声音又响了。
不是幻觉。
这次是真的。
叶云歌猛然回头，心跳加快，冷汗顺着脖颈滑落。他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废墟尽头，手中铜铃轻轻晃动。
“苏晴……”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
那道身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笑声清脆悦耳，却让叶云歌的心脏剧烈收缩。
“你让我别怕……可这次我真的怕了。”他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铜铃再响，身影渐渐淡去。叶云歌猛地向前冲了几步，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他摔倒在地，手掌擦过满是血迹的地面。
“苏晴！”他大声喊道，声音撕心裂肺。
废墟深处，黑影低语：“钥匙尚未熄灭……”
叶云歌怔住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缓缓站起身，五指依次握紧玄天剑的剑柄，青纹循序点亮。剑身嗡鸣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此战未完……”他低声说道，尾音被狂风卷走，唯余剑鞘轻叩石阶的节奏声。
他转身背对玄门，迎着曙光迈步前行。阳光照亮半张脸，另半面仍陷阴影。
身后，废墟中一道黑影缓缓浮现轮廓。
风卷落叶遮掩来路，独行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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