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梢过脸颊,睡梦中的陈亦辞反复打着喷嚏。
陈亦辞感觉有条蛇在他身侧,顿时陈亦辞的起床气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无畏的恐惧感,陈亦辞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使他的全身麻木的不像话。
等陈亦辞转头对上毒夫般的眼神,陈亦辞坐不住了,张开被冻僵的嘴,眼球中央的焦点在不停的缩小:“再睡会儿,我去烧饭去。”
谢远的耳朵仿佛被狗啃了,依旧用冷不丁点的眼神居高临下点望着陈亦辞,陈亦辞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滚下了床。
关窗、拉紧窗帘、为谢远裹好被子、上床。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最后还不忘给谢远带上一次性眼罩,把谢远躺上床。
陈亦辞恨不得去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大瓶安眠药直接塞进谢远的嘴里,但是他没有,他也没有资格这样做。
陈亦辞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大概30分钟过去了,谢远的起床气才见好。
谢远依旧冷不丁的下床,去到了洗手间,陈亦辞也紧跟其后,装傻充愣“没事吧,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我出钱。”
谢远本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更是更上一层楼。
“滚你日的。”
陈亦辞看着谢远头上树立起的几根呆毛,逗猫似的给谢远顺了顺毛。
“留在这儿吃饭吗,我点外卖。”
“别了。”随后谢远便关门潇洒离开。
听见客厅关门的声音,陈亦辞才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谢远是个非常可爱的家伙!
家里又寂静下来,他收拾好东西,饭也没吃回到了学校。学校现在的人很少,陈亦辞进班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干脆就地取材,补觉了。
“噔噔”陈亦辞的桌子被人敲击着。
不耐烦道:“谁 ”
“吃煎饼果子吃?”
陈亦辞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马挺起腰板,含笑道:“吃,谢谢啊。”
谢远看到他吃,陈亦辞被盯毛了,尴尬的回避着眼神,确认好语言组织以后,说:“快走吗,一会儿我班班主任来捉你了呀~”
谢远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边上,谢远淡薄的瞄了一下门边的人,什么也没说。
他们俩的动作被第三人尽收眼底。
见谢远离开,陈亦辞又瘫倒在桌。
听见有人叫他,懒散的动作表明出陈亦辞有多不耐烦。他就这样盯着叫他的那个人,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是周毅蒽,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周毅蒽听的名字像女的,其实是个爷们儿。
陈亦辞和气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周毅蒽直接表明心意:“我喜欢你,哥。”
“别叫我哥!”陈亦辞眉头紧皱不想多看他一眼。
“哥,我喜欢你,我爱你啊!哥。”周毅蒽的脸色接近疯狂。
“周毅蒽,老样子,我会告诉你妈的。”
周毅蒽听到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阴沉,无比疯狂的笑了。
陈亦辞看到他这样,不禁的颤了一下。
“哈哈哈”声音接近崩溃,周毅蒽嗓音低沉。
“哥啊∽你每次给咱妈发消息告我的时候,都是我拿着我妈的手机呢,哥。你、没、发、现、吗。”
陈亦辞忽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陈亦辞刚想说点什么事,周毅蒽打断了他。
“哥,你知道妈为什么每月都会暗示给你打钱吗。”
陈亦辞更加不敢信的说:“什么?”
“那些钱,都是我让咱妈给你的,如果我不向妈求情,恐怕。你是活不到现在了。”
“芜湖∽呀,陈亦辞,你来这么早啊。”
这句话,打破了刚才的氛围,陈亦辞真感谢他救了他一命。
一整天的课,陈亦辞想了一整天,他明白了周毅蒽的用意。
周毅蒽是想让自己投怀送抱,让自己滚到他面前,求他。周毅蒽早上说的那些话,说明他是有手段治陈亦辞的。说明了,陈亦辞早晚都会爬到周毅蒽面前,去给他添鞋的。
陈亦辞如今的办法,就是确保独立。
首先,停了他妈给的生活费。
-
放学后,谢远主动找到陈亦辞,表明要跟他一块回去。
谢远发现了什么东西,第六感给了他一种阴暗的感觉,他感觉到陈亦辞会出事。
谢远坐在他的位置上,命令他赶快收拾。
19点58分,快八点了,得赶紧回去。
等陈亦辞收拾完后,下楼已经八点了,天色渐渐的变暗。
谢远的眼神不禁的冷了下来,他今天也察觉到了陈亦辞的不对劲,从谢远去找他时就已经发现了,今天的陈亦辞,话格外的少。
谢远跟家里的司机说了,他自己回去,司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点了点头。
在回家的路上,谢远发觉有人在背后盯着陈亦辞和他,这让他不悦的加快脚步。
谢远没怕过什么,他小时候自己看恐怖片都没多大的波澜。但今天的谢远,头上冒着冷汗,眼神瞟乱,他不由的抓住陈亦辞的手,握着越来越紧,让陈亦辞感到疼痛,但也没有阻止谢远这么去做。
谢远认为,今天的气氛格外古怪。
古怪的司机,谢远以前说自己走的时候,他都要强硬的把谢远拽上车,说是害怕他出什么事情。
古怪的陈亦辞,自从早上从教室离开后,再去找陈亦辞时,陈亦辞话变的少了,行为也像关节都被冻住似的。到现在,陈亦辞也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他拉着。
奇怪的氛围,好像真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带着这种气氛,有惊无险的到家了。
关上门的那刹那,谢远紧绷的神经得以舒展开来,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陈亦辞端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温的,喝吧。”
“过来,坐到沙发上。”
陈亦辞没有反驳,直挺挺的坐下了。
“发生了什么。”
“什么?”陈亦辞无奈的说。
陈亦辞无语似的,再重复了一遍:“今天,发生了什么。”
陈亦辞没想说什么,只吐了三个字,没什么。
这让本就生气的谢远,雪上加,喝完水后,没再多和陈亦辞纠缠,摔门回到了自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