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波仍在震荡,碎石瓦砾簌簌坠落。萧瑟用身体死死护住乔酥酥,后背被火焰灼烧得血肉模糊。
萧枕月酥酥
萧枕月挥剑劈开燃烧的梁木,却被热浪逼退数步。
江绪在火海中踉跄站起,染血的唇角勾起疯狂的笑
江绪(玄烈)萧瑟…你救不了她…赤鹰禁术的反噬,唯有北疆王庭的圣药可解…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贯穿他的肩膀!
萧枕月手持长弓立于残垣之上,身后禁军如潮水涌来
萧枕月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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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内,御医们跪了一地
“王爷…乔姑娘经脉尽毁,恐怕…”
萧瑟沉默地取出那柄黑剑,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剑身符文流淌,竟泛起与乔酥酥如出一辙的金芒!
萧枕月你!
萧枕月你体内也有北疆王室的血?!
萧瑟小时候为试解药,酥酥的母亲给我服过赤鹰丹。
萧瑟将不断涌血的手腕抵在乔酥酥唇间
萧瑟现在,该还给她了。
混沌中,乔酥酥听见有人轻声哼唱:
“赤鹰飞过雪山,公主的眼泪化成糖…”
她艰难地睁开眼,正对上萧瑟苍白如纸的脸。他指尖还沾着血,却用气音学着她母亲唱跑调的童谣。
乔酥酥难听死了
乔酥酥和萧枕月有的一拼
她虚弱地抬手,摸到他满脸冰凉的泪。
萧枕月喂喂喂,不带拉踩的啊
萧瑟抓住她的手指贴在唇边
萧瑟再睡就罚你吃一辈子黄连糕。
一旁,谢征看着萧枕月眼下浓重的青黑,眉头紧锁。
谢征乔酥酥醒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他低声唤她,指尖轻轻拽了拽她的袖角
萧枕月我没事的,等…
谢征沉默片刻,在她错愕的目光中,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萧枕月猝不及防被谢征抱起,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
萧枕月谢征!放我下来!
她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绯红官袍在动作间散开,露出里面沾着药渍的素白中衣。
谢征不为所动,抱着她大步往偏殿走
谢征你守了三天三夜。
萧枕月可是酥酥还需要——
谢征萧瑟在
谢征低头看她,声音沉稳如磐石
谢征你该休息了
萧枕月还想争辩,却在对上他眼底的血丝时怔住——原来他也一直没睡。
萧枕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谢征脚步不停
谢征不放
萧枕月为什么?
谢征怕你摔倒。
萧枕月耳尖一热,把脸埋进他肩窝
萧瑟慢悠悠地捂住乔酥酥的眼睛
萧瑟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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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中的独白
箭矢贯穿肩膀的瞬间,江绪竟感觉不到疼。
血从指缝间溢出,滴落在燃烧的残木上,发出“嗤嗤”的声响。他抬头,看着高墙上持弓而立的那道绯红身影——萧枕月的官袍被火光照亮,如一团灼人的烈焰。
萧枕月…
他曾在无数个深夜里,站在使馆最高的阁楼上,远远望着尚仪局的灯火。他知道,她总是批阅账本到三更,知道她总是在茶里加奶,知道她生气时会无意识摩挲腰间玉带——就像现在这样。
江绪(玄烈)你总是这样…
他低笑,血沫呛进喉咙
——明明该恨她的。
恨她站在谢征那边,恨她一次次破他的局,恨她……
从未认真看过他一眼。
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
他曾以为自己要的是复仇,是让中原血债血偿。可当他真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为救乔酥酥不顾一切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累。
“萧枕月,若我不是北疆的质子,若你我不是敌人……”
——这句话,他永远没机会问出口。
火焰吞没了他的视线。
最后那一刻,他想起的,竟是萧枕月一箭射来时,那双冷冽如星的眼睛。
——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