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枪响几乎首尾相连，子弹精准地擦着沈兰妮的耳廓和发梢飞过，尽数钉入后方的靶心。
硝烟微散，叶寸心熟练地转动了一下手枪，走到沈兰妮面前，把枪递过去，语气带着戏谑却充满信任：“喏，我的小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放心，”沈兰妮接过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肯定会给你留条小命的！”
她利落转身，站定，举枪，瞄准，同样是干脆利落的三枪。
“砰砰砰！”
子弹再次精准命中后方靶子，弹孔分布极为紧凑。
“报告教官！我们这配合，还可以吧？”叶寸心转向阎王，朗声问道，脸上写满了“求表扬”，还不忘侧头瞄了眼后方靶子上密集的弹孔，得意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
阎王的目光从靶子上收回，落在叶寸心神采飞扬的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赞赏与复杂。“可以。”他语气依旧平稳，听不出太多波澜，“归队。”
“接下来，哪一组上？”阎王环视女兵们。
“报告！我们来！”何璐大声应道，和曲比阿卓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出列，走向靶场。
有了叶寸心和沈兰妮这近乎完美的示范后，又有队长的带头，女兵们似乎被注入了强心剂，当初的恐惧和犹豫被挑战欲和好胜心取代，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训练场的硝烟终于散尽，白日的冲突与情绪被强行压下，转化为夜间加练时更狠的劲头。宿舍区熄灯号响过许久后，整片营区都陷入了沉睡的寂静。
就在这时，叶寸心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她看了眼熟睡的战友们，特别是下铺眉头微蹙的阿卓，心里那股无名火又拱了起来。她披上作训服外套，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宿舍，径直走向了夜晚无人使用的室内训练室。
“砰！砰！砰！”
空荡的训练室里，只有她对着一个厚重木桩发泄的声音。她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凭借着一股蛮横的怒火，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狠狠踢打着桩子，仿佛那木头就是所有让她憋闷的根源。
当阎王循着隐约的动静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女孩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执拗，每一次踢击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他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才沉声开口：“心情不好？”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叶寸心动作一顿。她喘着粗气回过头，看到是阎王，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些许。她没说话，默默走到旁边的长椅坐下，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可能混杂的委屈。
“我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人！”叶寸心终于开口，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以为她那天之后真的改了，直到今天……我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她抬起头，看向走到她面前的阎王：“想必那天阿卓与谭晓林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也了解前因后果。”
阎王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叶寸心语气激动起来，“她利用阿卓对她的信任，转头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去表白，去说那样的话！她把阿卓当成什么了？垫脚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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