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的身影映在云之羽小世界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冷清。她仰起头,目光落在那道逐渐扩大的裂缝上,眉头轻轻蹙起。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弥漫着一股令人胸口发紧的气息,仿佛整个小世界都在这不安中微微颤栗。
她的脚步加快,穿过一片随风摇曳的竹林。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是在低声呢喃着什么隐秘的话语。远处的嘈杂声渐渐清晰,夹杂着愤怒的吼叫和物件破碎的脆响。玉衡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神情间多了一丝凝重。
药房内,宫桑徵低垂着头,指尖轻抚过一片片草药,动作细致而专注,仿佛这些微小的生命在她手中得到了最后的呵护。突然,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砰”声。宫远徵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眼神锋利得像刀刃一般,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宫桑徵!”他嗓音如雷,“你凭什么欺负梦角?”
宫桑徵抬起头,眉心微蹙,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抑的不耐:“我并没有欺负她,是你误会了。”
“误会?”宫远徵冷笑一声,抬手将她面前的草药全部扫落在地。珍贵的药材摔在地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苦涩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直冲鼻尖。
宫桑徵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忽视的怒火。她缓缓站起身,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霜:“你知不知道这些草药有多珍贵?”
宫远徵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些宫门里的草药,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下次哥哥回来给你带点外面的。你欺负梦角,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宫桑徵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试图平复心中的怒意。然而宫远徵却不依不饶,一句接一句的挑衅像利刃般刺来。终于,她忍无可忍,厉声道:“宫远徵,你太过分了!”
就在两人争执愈发激烈时,云雀匆匆赶来,想要劝阻。然而,宫远徵的情绪早已失控,手中的力道未能收住,云雀被误伤,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地面。
宫桑徵见状,怒火瞬间燃到了顶点。她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愤怒:“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宫远徵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愣了一瞬,嘴上却依旧强硬:“是她自己不小心,关我什么事?”
局势愈发剑拔弩张,空气中仿佛都能擦出火花。宫远徵却突然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室狼藉。
宫桑徵让云雀先行下去包扎。随后,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散落一地的碎瓷片,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仿佛每一片药材都承载着无法言喻的价值。手指触碰到那些残破的叶片时,她的掌心微微颤抖,指尖的冰凉与药材残留的余温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空气中弥漫的苦涩药香与泥土气息刺激着她的鼻腔,令她鼻尖泛起一阵酸意。她的手指在某片药材上停顿了一瞬,指尖轻轻摩挲着叶片边缘,像是在确认它们是否还完整。
另一只手撑在地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地面的凉意透过掌心渗入皮肤,直达骨髓,她却恍若未觉。耳边回荡着宫远徵的怒吼与云雀的呻吟,那些声音如同细针一般,一下一下刺在她的太阳穴上,带来隐隐的疼痛。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其中一片被碾碎的药材上。那是一株极其罕见的灵草,是她耗费数月时间才寻到的珍宝,但她记得宫远徵的药房了有一箱又一箱宫尚角从外面采摘或是高价买来的珍品。她的喉咙微微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片残破的叶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仿佛在压抑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擦过眼角,动作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她的目光依旧低垂,视线模糊了一瞬,却又迅速恢复清明。
手指继续在药材间游走,动作依旧缓慢而细致,像是在修补某种无法言说的裂痕。当指尖触碰到一片残破的根茎时,她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即轻轻将它拾起,放入一旁的药篓中。动作极轻,仿佛害怕再打破什么。
收拾完毕后,她缓缓站起身。
药房外,天边隐隐泛起一丝暗红色,像是泼洒在云层上的血迹,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宫桑徵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低声自语:“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