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我生命里的薄荷 生长在我余生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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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她眉心因发烧还微蹙着,又小心翼翼探手,用指腹轻轻抚平。
潘展乐望着梁清蘅,想起初见时她笑眼弯弯地和自己打招呼的模样,那时阳光落在她发梢,晃得他心也跟着亮。
像小太阳一样,是他对她的初印象评价。
他不自觉地,把掌心贴在她额头,感受温度变化,每隔一会儿,就轻手轻脚换条毛巾,生怕惊扰她。
无需换毛巾的间隙,他就静静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睡颜出神。
当他不经意扫向宿舍,拐杖斜倚床头柜的影子、床尾义肢沉默的金属光泽,像两道冷箭扎进眼。
潘展乐望着那抹金属光泽,喉间猛地发紧。
初见时她笑眼弯成月牙的鲜活,理疗室门口她坐轮椅碾过地砖的钝响,全和眼前沉默的义肢绞在一处。
他缓缓起身,脚步像被钉住般沉重,走到床尾,指尖悬在义肢上方,又生生攥成拳。转身时撞翻了椅角,慌得忙扶住,却在抬眼看见梁清蘅安静睡颜时,眼眶骤热。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小女生,但其实有勇士般的坚强。
潘展乐重新坐回椅子,望着梁清蘅的眼神里,多了层烫人的疼。
在这之前,他喜欢看她笑得像个小太阳。可现在,望着义肢,他开始想,见过的她,到底藏着多少面。
...
...
梁清蘅悠悠转醒,入目是有些陌生的宿舍环境,还有床边趴着浅眠的陈清玘。
她动了动身子,因发烧带来的无力感还未完全消散,却先注意到陈清玘略显疲惫的睡颜。
她轻手轻脚想坐起,牵动被子的细微声响,还是让陈清玘瞬间睁眼。他猛地起身,眼底的慌惶在看见她醒后,化作惊喜与关切。
陈清玘“小哼 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
梁清蘅笑着摇头,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梁清蘅“好多啦。”
梁清蘅“老陈 你在这守着我睡了一夜啊?”
陈清玘把温好的水递给梁清蘅,望着她喝水时,眉心微微拧起,眼尾因担忧泛着淡淡的红,像是刚从焦急里缓过神。
陈清玘“我们吃完饭在外面逛到九点多回来 才知道你发烧了。”
陈清玘“你说你和小潘怎么都不把发烧的事情跟我说...”
陈清玘“小潘这孩子 昨天照顾你到九点多 等我们回来才被我叫回去休息了。”
提及潘展乐照顾到九点多,他目光柔和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相互摩挲着,似在感慨年轻人的用心。
最后话语落定,他望着梁清蘅,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疼惜。
梁清蘅喝完水,把杯子递回陈清玘手中,愧疚地笑。
梁清蘅“老陈 我想着就是小发烧 不想你跟着操心嘛。”
陈清玘接过杯子,指尖轻轻点了点她额头,无奈又疼惜。
#陈清玘“你这孩子 在我和你妈眼里 你身上就没小事 。”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
云舒迈进病房时,还带着外面的朝气,撞见梁清蘅醒着,眼睛瞬间亮起来,快步凑到床边, 弯下腰,指尖轻轻拂过梁清蘅被角,笑意从眼角漾开。
云舒“清蘅 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梁清蘅望着云舒,苍白的脸上绽出浅淡笑意,眼皮轻轻掀动,试图坐直些,声音带着刚退烧的绵软。
梁清蘅“好多啦 谢谢小云姐姐的关心。”
汪顺跟在云舒身后,进门时脚步重了些,把保温桶往旁边一放,伸手揉了揉梁清蘅发顶, 眉头还拧着,话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