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以在这里住到伤好，然后离开。"我转身准备继续我的工作，"但别指望我会伺候你。能救你已经是我的善心泛滥。"

他微微一笑："多谢款待。不过我能否请问救命恩人的名字？"

"婉秋。"我头也不回地答道，"荒海崖最不祥的女人，如果你听人这么说起我，那说的就是我。"

就这样，我的小屋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和他的雪豹宠物。令我惊讶的是，这个看起来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居然意外地好相处。他虽然行动不便，却极少提出需求，反而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整理药草、修补屋顶的漏洞。

更奇怪的是，那只名叫"冰晶"的雪豹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开始亲近我，经常带回一些小猎物作为"礼物"。

一周后的某个黄昏，我抱着猎得的野兔回到屋子，看见钟离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正在月光下轻抚一把古琴。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巧地滑动，婉转的琴声萦绕在山间。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抬头微笑："回来了？今天的狩猎可还顺利？"

我点头，将野兔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你的伤好多了？能弹琴了？"

"好了许多，多亏了你的药。"他的视线落在我带回的猎物上，"需要我帮忙处理吗？"

我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你会剥兔子皮？"

他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我想...我应该会。"

令我惊讶的是，他真的很擅长。那双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操作着小刀，动作干净利落，竟比我这个猎手还要熟练。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问道，"普通文人可不会这些。"

他将剥好的兔肉放入锅中，思索片刻后说："我也在尝试记起。有时候，我会做些奇怪的梦，梦见巍峨的群山、金色的石像、无尽的岁月流转...但醒来后就记不清了。"

我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那些吟游诗人编出来的神话故事。"

那晚，我们共进晚餐，钟离向我讲述了一些璃月的风土人情。他对璃月的历史、习俗了如指掌，说起话来优雅从容，与这荒僻之地的粗犷气息格格不入。

月上中天时，村子方向突然传来喧闹声和火光。

"出什么事了？"我抓起弓箭，警觉地走到门外。

钟离也跟了出来，他的脸色变得凝重："那个方向...是村子吗？"

"嗯，我去看看。"

他立刻说道："我和你一起。"

"你的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眼神坚定，"这种时候，我不能只是一个无用的伤员。"

我没有继续争辩，带着他朝村子方向疾奔而去。

抵达村口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乱。数十名身穿制服的士兵正在村中搜捕，他们胸前佩戴着奇怪的面具徽章—愚人众的标志。

"他们是在找我。"钟离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我惊讶地看向他："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