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五十七分,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跳霹雳舞。
我眯着眼摸到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瞳孔地震——昨晚追剧到凌晨三点的报应来了,距离早读只剩三分钟。我像被烫到般蹦下床,套反卫衣、踩歪袜子,抓着书包往门外冲,连刷牙杯都撞翻在洗手台。
妈妈“昭阳!吃了早饭再——”
我妈举着三明治的喊声被我甩在身后,楼道里响起我趿拉着运动鞋的啪嗒声。

鹿昭阳/每个你
五月的晨风裹着玉兰花香味扑在脸上,我边跑边祈祷老班今天迟到,直到冲进教学楼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这层楼的黑板报怎么画着“高考倒计时30天”?
鹿昭阳“完了完了,跑错楼了!”
我猛地刹车,转身时书包带勾住了走廊尽头教室的门框。抬眼望去,前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后颈碎发被晨光染成金棕色,左手转着钢笔,右手在草稿纸上沙沙写着什么。
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鼻梁投下小片阴影,校服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露出冷白的锁骨。
这不是朴灿烈是谁?

朴灿烈/青梅竹马/可攻略
作为和我做了十三年邻居的竹马,我闭着眼都能认出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此刻他的课桌角赫然摆着个金光闪闪的罐子,我眼睛一亮——正愁没地方扔昨晚买的橘子皮呢!
于是在全班四十五双眼睛的注视下,我顶着鸡窝头,以“三分线投篮”的姿势将塑料袋精准丢进“垃圾桶”。
朴灿烈钢笔顿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迹。他缓缓抬头,眉骨下那双琥珀色瞳孔微缩,唇角扯出个危险的弧度

朴灿烈“鹿昭阳,你脑子是被猪啃了?”
他的声音像冰汽水灌进后颈,我这才注意到教室前方黑板上明晃晃的“高三(2)班”。
完蛋,不仅跑错楼,还误闯了校草大人的地盘。周围响起压抑的憋笑,我看见后排有个女生正在用手机偷拍,连忙堆出讨好的笑

鹿昭阳“那个……朴同学,我就是借个垃圾桶……”
朴灿烈“借垃圾桶?”
朴灿烈站起身,白衬衫下摆蹭过桌面,他伸手拎起那个“垃圾桶”,金属牌在阳光下反光——“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
我瞳孔地震,喉间发出卡壳般的“咯咯”声。
昨天在便利店买橘子时,老板问我要不要参加“垃圾分类小能手”比赛,现在想来,这可能是上天对我垃圾分类能力的一次实战考核,而我光荣地交了白卷
鹿昭阳“这、这奖杯设计得挺别致啊!”
我干笑着往后退,鞋底蹭到门口的扫帚,发出刺啦一声
鹿昭阳“那个……我突然想起早读要默写《滕王阁序》,先走一步哈——”
朴灿烈“站住。”
朴灿烈绕过课桌走来,球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浑身肌肉紧绷,像只被盯上的兔子,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揪住我的后衣领,隔着卫衣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周围的憋笑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哄笑,有个男生吹了声口哨
车银优“烈哥,这学妹挺勇啊!”
鹿昭阳“松开!”
我涨红着脸去掰他的手指,却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雪松洗衣液味道——和我家洗衣机里的同款。这个认知让我更羞愤了,抬脚想踩他的鞋,却被他轻松躲过。
朴灿烈“自己丢的垃圾,自己捡。”
他将奖杯倒扣在我怀里,橘子皮的清香混着金属味扑面而来。我咬牙切齿地蹲下身,捡起滚到讲台下的橘子皮,听见头顶传来他压低的声音
朴灿烈“下次再闯错教室,我就把你绑在门口当警示牌。”
鹿昭阳“朴灿烈,你迟早孤独终老!”
我甩着手上的橘子皮站起来,梗着脖子瞪他。晨光从他身后的窗户透进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他垂眼看我,唇角微微抽搐,像是在忍笑。

朴灿烈“彼此彼此。”
他伸手替我扯正歪掉的衣领,动作快得像错觉
朴灿烈“先管好你自己吧,笨蛋。”
早读铃恰在此时响起,我攥着橘子皮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调侃
路人甲“烈哥,这小学妹和你什么关系啊?”
车银优“别胡说,人家是正经青梅竹马——”
我跑下楼梯时心脏还在狂跳,分不清是因为狂奔还是刚才的对峙。书包侧袋里的草莓牛奶被挤得咕噜噜响,想起上周朴灿烈说我“乳糖不耐还喝”的嫌弃表情,我气鼓鼓地咬开吸管——嗯,甜得能盖过刚才的丢脸。
手机在兜里震动,裴珠泫发来消息:【宝,听说你开学第一天就在校草教室出名了?】
我哀嚎着仰头看天,五月的云像棉花糖一样软,远处传来朴灿烈班级的早读声,他的声音混在人群里,清晰得过分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去他的落霞孤鹜,我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只被拔了毛的鸭子,在全校的目光里扑棱着丢脸。不过没关系,作为打不倒的鹿昭阳,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对着教学楼玻璃里的倒影比了个加油手势——
不就是在讨厌鬼面前丢脸吗?下次一定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