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妤: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当你真的站在我的身前,似乎言语不再能轻易吐露。
所以,这是一封不为人知的自白书。
我曾以为我是九月末的风,裹挟着早来的寒意与孤寂,掠过荒原,不留痕迹。
而你是三月初的花,娇嫩、羞涩,开在料峭春寒里,带着一种不知秋风萧瑟的天真,说着“秋日胜春朝”的话语,就这样进入了我的生活。
我以年长者的傲慢审视你,以保护者的姿态靠近你,又以懦弱者的犹豫推开你。
我为你赋予所有我认为“美好”的形容词——需要呵护的、不谙世事的、应当被妥善安置的。
后来我才惊觉,这些词汇恰恰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最沉重的枷锁。
我一遍遍叩问自己:该如何留住自由的风?
仿佛你是一缕我握不住、留不下的气息,而我固执地试图用掌心为你围出一方天地。
直到那天,我恍惚间再次望进你的眼眸。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没有我臆想中的脆弱彷徨,没有依赖怯懦。
只有一片我所不曾拥有的、磅礴的清澈,一种淬过火般的坚定,一种能纳百川的温柔。
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荒唐。
你不是依附春光的娇花,你是风本身。
自由是你的骨骼,旷野是你的领土。
而我竟妄想以爱为名,为你划定疆域。
困住我的从来不是你的自由,而是我自己的怯懦与傲慢。
我不敢承认的是:你从未因感情踌躇,是我在自己的囚笼里画地为牢。
我再次认识了你,莞妤。
这个站在剧院聚光灯下的女孩
是撕破云层的箭,是烧荒原的火,是写旷野的诗。
我不会再执着于留住风。
风本该自由,而你本该属于更辽阔的宇宙。
若你愿做那荒野的诗人,我便做你诗行里沉默的标点;
若你奔向宇宙的中心,我便是追随你轨迹的星。
下次见面时,我想褪去所有旧日的标签与误判,对你郑重地说:
“重新认识一下吧。”
“你好,莞妤。”
“我是宇文秋实。”
—— 宇文秋实
写于这个重逢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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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秋实:
展信佳。
我总会期许着生活能如同童话般跌宕精彩,而我们的相逢,也确实曾带着几分命运馈赠的浪漫色彩。
可现实终究不是舞台,没有那么多预设的激情与永恒的澎湃。
我得承认,我们的相识是不拘于命运的精彩一笔。
我从未向任何人真实地诉说过那段时光——那些细碎的、闪着微光的瞬间,至今仍会在夜深人静时浮上心头。
想起午后斜照的阳光,想起发梢的落叶,想起融化于掌心的雪花。
它们太美好,像被封存在琥珀里的诗。
可生活从不因我们认为的“美好”而止步。
我想,我们之间终究是横亘着一些问题的。
或许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默契”,终究成了沉默的墙。
或许是你始终以保护者的姿态俯视,而我未曾挣脱“被保护者”的桎梏。
终究,你不完全了解我,我也未曾真正看透你。
但那日的剧院,顶光灼目,台下昏暗。
我仍一眼看到了观众席中的你——身影寂寥却清晰,像刻进光晕中的一道剪影。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牵挂从未褪色,只是被岁月蒙了一层薄灰。
你说你是九月的风,我是三月的花。
可若你真细看过我,便会知道:我从来不是怯春寒的花,我是燎原的火,是冻不住的河,是偏要说“秋日胜春朝”的固执的人。
所以,如你所愿——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你好,宇文秋实。”
“我是莞妤。”
“是那个仍会看着你的眼睛,认真说出“秋日胜春朝”的莞妤。”
—— 莞妤
于一个落花与飞雪皆有的夜晚
作者————————
作者经过我的深思熟虑
作者我决定单独写宇文秋实的单人线,独立于主线
作者主线就是Be了,但是分线让我们去书写另一种可能吧
作者自古逢秋悲寂寥
作者我言秋日胜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