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一个雨夜，我加班回来，在楼道里遇见了"他"。

行秋站在对面门口，手里捧着一本书，见我回来，他轻轻点头致意。

"你...真的是..."我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下去。

"鬼？"他轻笑一声，"在人们的认知里，或许是的。"

我没有尖叫，莫名地也不觉得害怕。

"你知道自己已经..."

"离开了？"他合上书，"知道的。"

我颤抖着问，"为什么能看见你？老人家说很少有人能见到..."

"或许是缘分吧。"他微笑，"或许是因为你手里的鲜花饼，那是我生前最爱的点心。"

我忽然想起初见那天，他一眼认出了鲜花饼的来历。

"钟离先生和我是故交。"他解释道，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只是现在，他也看不见我了。"

那一刻，我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之后的日子，我渐渐习惯了这位"邻居"的存在。有时候我会在门口放一盒鲜花饼，第二天早上，盒子依然在那里，但我知道，他收到了我的心意。

冬日的璃月，下起了罕见的大雪。我回家的路上，看见行秋站在公寓楼下，仰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喜欢雪？"我走到他身边问。

"喜欢。"他轻声说，"很久没见到这样的雪了。"

我注意到雪花落在他身上，并没有融化，而是像落在一件精致的瓷器上，轻轻地堆积。

"要不要上去坐坐？"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刚买了新茶。"

他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笑了，"好啊，很久没有尝过茶了。"

我的公寓里，行秋站在书架前，轻轻抚摸那些书脊。

"你也喜欢读书？"他问。

"嗯，虽然比不上你。"我泡好茶，递给他一杯。

他的手穿过茶杯，我一愣，他却笑了，"抱歉，有些东西我碰不到。但能闻到茶香，已经很好了。"

那个雪夜，我们聊了很多。他告诉我他生前的故事，如何继承家业，如何爱好文学，如何在一次夜间巡查商铺时遭遇意外...

"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小声问。

"有些未成的事。"他望向窗外，"还有...舍不得的人和事。"

随着日子渐长，我开始期待每天回家能见到行秋。有时他会在我门口等我，有时会推荐我一本书，有时只是安静地陪我坐一会儿。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楼上搬来了新住户。

"哟，小姑娘，一个人住？"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倚在楼梯口，拦住了我的去路。

"借过。"我尝试绕过他。

"别急啊，陪大哥聊聊..."他伸手要抓我的手腕。

正当我手足无措之际，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身后袭来。走廊的灯开始闪烁，醉汉的脸色瞬间变白。

"有...有鬼！"他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我回头，看见行秋站在那里，平日温和的眼神此刻冰冷如霜。

"谢谢..."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