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微笑，「这样的项目很有意义，我很享受创作过程。」
罗环顾我的工作室，视线停留在角落里的一幅半成作品上——一艘在风暴中航行的船。「这是你的个人创作？」
「嗯，」我点头，「那是我的系列作品之一，关于在危险海域冒险的故事。」
罗走近那幅画，仔细观察着。「很生动，」他评价道，「几乎能感受到风暴的力量。」
「你似乎对海很感兴趣？」我好奇地问。
罗沉默了一瞬，「在某种程度上，是的。」他转向我，「大海代表着自由，也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他的话语中有一种奇特的情感，让我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听起来你对大海有特殊的感情。」
「也许吧，」罗轻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象征物。」
这个回答很有深意，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深入探询的时候。
「时间不早了，」罗看了看表，「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诊。」
送他到门口时，我们都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犹豫不决。
「罗，」我终于开口，「谢谢你今晚所做的一切。」
「不必言谢，」他重复道，但这一次，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晚安。」
「晚安，」我回应，看着他走向隔壁的公寓。
关上门，我靠在门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罗的反应，他面对急诊时的沉着，以及他看我画作时眼中闪过的那抹情感。
这个神秘的医生邻居，似乎有着比我想象中更丰富的内心世界。
8
接下来的几周，我和罗的关系逐渐从单纯的邻居变得更加亲密。健康手册项目成为我们经常交流的话题，有时候他会在下班后直接来我家讨论插画修改意见。
周五晚上，我刚成一组插画的上色，敲门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罗是唯一一个会在晚上九点敲我门的人。
「进度如何？」罗一进门就问，眼睛直奔我的工作台。
「刚刚成最后一组，」我骄傲地宣布，「要看看吗？」
罗点头，走到工作台前认真查看我的作品。我注意到他今天看起来比平时更疲惫，眼下的黑眼圈更明显了。
「你看起来累坏了，」我忍不住说，「忙碌的一天？」
罗轻轻叹了口气，「紧急手术，复杂案例。」
「想喝点什么吗？」我提议，「茶？或者...我有啤酒。」
罗犹豫了一下，「啤酒可以。」
我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他接过，打开，一口气喝了大半罐，然后长出一口气。
「真的那么糟糕？」我小心地问。
罗沉默了片刻，「病人是个十岁的孩子。」
光是这一句，我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还好吗？」
「暂时稳定，」罗回答，「但后续恢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已经尽力了，」我安慰道，不确定这是否是他想听的。
罗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插画上。「这些很好，」他评价道，「特别是这个表达疼痛的页面，既真实又不会吓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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