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子上，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赵远正在敲键盘，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赵远，」我轻声叫他。
他停下敲键盘的手，回头看我：「怎么了？」
「有点困了。」
他看了看窗外：「雨下大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旁，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我接过杯子，捧在手里。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赵远，」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工作室一直这样，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得飞快。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听到他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
「不知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
「可能……会吧。」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我们只是合伙人啊。」我小声地说，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是啊，合伙人。」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
那一晚，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雨声和键盘声在工作室里回响。
从那之后，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依然对我很好，会给我冲咖啡，会关心我，会帮我解决各种问题。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接了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的预算很高，但要求也非常严苛。我们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为了方便工作，我们决定在工作室附近租一个更大的房子，把工作室搬过去，同时也可以作为临时的住所。
找房子的过程并不顺利。租金高的我们租不起，租金低的条件又太差。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赵远突然说：「要不，搬到我那去？」
我愣住了。
「去你家？」
「是啊，反正我一个人住，房子也够大。」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这样可以省下一笔租金，而且更方便工作。」
我犹豫了。虽然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但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同居。
「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我问。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挑了挑眉，「我们白天工作，晚上可以有各自的空间。」
他的语气很坦然，反而让我显得有些扭捏。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工作室刚起步，能省一点是一点。而且，他家离工作室很近，确实方便。
「那……好吧。」我最终同意了。
搬家那天，我才真正见识到了赵远的『不爱收拾』。他的家里比工作室还要乱，书、文件、衣服堆得到处都是。
「不好意思啊，有点乱。」他尴尬地说。
「何止有点乱，」我哭笑不得，「你这是把家当仓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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