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松一点点地融入这个集体,对庄亦白这个烦人精也开始慢慢接受了。“眼下正是倒春寒,一年里最冷的时候,你们都多穿点,要是身子不舒服就赶紧说啊。”丁哥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像个操心过度的保姆,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关怀。“知道了。”路柏沅随口应付了两句,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风拂过水面,没留下什么痕迹。
“好歹人家还应你两声,你们几个倒是好,跟哑巴似的,一个字都不吐?”丁哥有些不满地扫视着众人,眼神里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嗯嗯,知道了丁哥,您快去休息吧。”庄亦白嘴上答得乖巧,眼神却早已飘到了别处,心思显然没在丁哥的叮嘱上。“哼!”丁哥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心里暗骂这群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脚步声却带着几分疲惫,显得无力。
虽说江余松聪明又厉害,可为了能快点融入这个圈子,还是费了不少劲儿。他低头沉思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还不去休息吗?不早了。”路柏沅指了指腕上的手表提醒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都四点了。”江余松盯着屏幕,眼睛微微发红,声音淡得像雾一样:“打完这一局。”“听bye说你每天基本都泡在这个游戏里,还是要好好休息。”路柏沅蹙了蹙眉头,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担忧。江余松只淡淡嗯了一声,键盘敲击声依旧紧凑,仿佛这局游戏是他唯一的寄托。
屏幕上的画面闪烁不止,江余松已经数不清今晚到底遇到多少坑货队友了,内心的烦躁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来。他一把抓起换洗衣服,急匆匆去了浴室。
冷水冲刷在皮肤上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但寒风从窗外钻进来时,他只是随手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懒得去吹干。他坐回电脑前,又开了一把游戏。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脑袋越来越沉,握鼠标的力气也渐渐没了。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视线最终还是模糊成一片,意识也随之远去。
“医生,他真的没事吗?”江余松是被庄亦白吵醒的,那家伙的声音里夹杂着紧张和不安,“医生,他醒了!”“醒了就好好休息就行,没什么大碍了。年轻人还是要好好保养,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能为所欲为。”医生的语调平淡而稳重。
庄亦白凑到他跟前,脸上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你好点没?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出事留我一个软软的小辅助怎么办?”他说着抬手摸了摸江余松的额头,动作虽轻,却让人无法忽视,“不会烧傻了吧,怎么一直不说话?”
江余松心跳加速,像是有只小鼓在胸口咚咚作响。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像劫后余生的幸运,可更多的复杂情绪却来自眼前这张脸。
“庄亦白,别乱碰。”江余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忍不住低声补了一句。庄亦白撇了撇嘴,明显有些不满:“我好心送你来医院,忙前忙后照顾你,你就这样对待可怜的搭档?!”江余松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谢谢。”
临近出院,庄亦白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喋喋不休:“回去要按时吃药,别一天对着电脑,洗完头要吹干,算了还是我来帮你吹吧。你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融入这里不仅要配合默契,还要注意沟通。”他的手指灵活地折叠衣服,嘴皮子却一刻也没停下来过。
收拾完之后,庄亦白忽然转身戳了戳江余松的脸,表情夸张地给他比了个微笑:“别总板着脸!平时多笑笑!”江余松感受到脸上残留的温度,心跳猛地加快,仿佛又回到了刚醒来那天的速度。他下意识捂住胸口,心里一片混乱,搞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回到基地,江余松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很奇怪。他发现自己不再对庄亦白的骚扰感到厌烦,反而会不自觉地观察庄亦白此刻在做什么。他甚至想过上网寻找答案,可他不敢相信那个结果——他喜欢上了这个烦人精。
为什么会是庄亦白呢?江余松自己也想不通。他会因为庄亦白用他用过的杯子喝水而激动,激动到整夜睡不着,只好一直打游戏;他会下意识地接庄亦白的话茬,连丁哥最近都在说,他们的关系似乎比从前更亲密,更要好了。
“那当然,没有人可以拒绝我这么可爱的辅助!就算是p宝来了也没用。”庄亦白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时有些忐忑,他怕江余松不喜欢,但见对方没有反驳,他的嘴角悄悄扬起了弧度,像是有阳光洒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