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点了点头,“不移贵太妃棺椁,失了臣心,移出贵太妃棺椁,失了民心。怎么做都是错,皇上现在应该很头疼啊。”
汪藏海点头。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这件事是找风水先生就能解决的么?”
汪臧海不解,问道:“那平津侯也该知道这个道理,他为什么要找风水先生?”
“这种事,当然是做给别人看的呀。”
两日后的月临楼笼罩在暮春细雨里,檐角铜铃被风拨出三声轻响。
月临提着浸湿的裙摆推门时,檀木桌上的君山银针正腾起第三道茶烟,高明执盏悠闲自饮着。
案几旁的白瓷罐敞着口,那是她藏在柜子里的明前茶。
“你怎么又来了?”她快步走到桌边坐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高明却不以为意,他用杯盖轻刮着茶沫,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为师的来看看你啊。”
月临瞪了他一眼,“少来这套,我可没闲工夫陪你闲聊。拿来吧。”
“什么?”高明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钱啊,你以为我是白帮忙的吗?我还有这么大一个酒楼要养,你不给我钱,还想我白帮忙,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高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下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为师是来感谢你帮藏海的。”
月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露出丝丝寒意:“我在帮他?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是在害他吗?”
“欸~我说你这个丫头,就这么没人情味呢。”
月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人情味?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当钱花吗?对我有好处吗?”
“哎呀,我说,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呀。”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小时候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说罢,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抬起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高明。
“你们不是背后有人吗?需要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给钱就行。”
高明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没钱。”
“没钱免谈,送客。”
高明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月临,“你你你……好歹我也是你师父啊!”
“曾经的。”月临淡淡地回应道,仿佛这三个字就能将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一笔勾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然而,月临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我不吃这套。”
“你就不怕我向平津侯告发你?”高明假意威胁道。
月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你去啊,大不了一起死啊,你有那胆吗?”
高明被月临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愤愤地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相比月临,她悠闲的抿了口茶,“老头,想骗我啊?做梦吧。不过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你,庄芦隐现在可是抓了八十多个风水先生了,你能保证你的那个徒弟能平安出来吗?”
“当然。”
“那我拭目以待,如果他真有才能,我自然相助,反正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谁利用谁都无所谓。”月临说罢,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