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视线扫过上官鹤发间那缕白发，耳朵上的月亮耳坠，突然 “啊” 了一声，“这个设定我有印象，当时想写个江洋大盗的，结果写了三章觉得这人设太不符合了，就删了......”
话音未落，上官鹤已经迈步走到姜予安身边，“不管我是从哪里来的，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真的。”
姜予安的目光像淬了冰，死死盯着比熊，“江洋大盗？那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守着边境木屋当隐士？”
比熊挠着后脑勺往壁炉边缩了缩，“我是那死而复生的千羽王。”
“你是千羽王？”姜予安跟上官鹤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
比熊被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茶杯 “哐当” 一声磕在壶身上，滚烫的水汽氤氲着他涨红的脸。
他手忙脚乱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仿佛那茶杯是个烫手山芋一般，然后迅速地将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使劲地蹭了几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是千羽王没错……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啊。”
姜予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比熊，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的，显然是被这个剧情震惊到了。
“这个剧情太癫了，已经超过我能接受的范围了。”她喃喃自语道。
比熊看着姜予安的反应，心中有些不安，“安安……”
“你闭嘴，不要说话了，我想静静。”姜予安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烦躁。
比熊被她这么一吼，顿时愣住了，他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姜予安。
而上官鹤转头看向姜予安，低声问道：“姜姜，静静是何许人？”
比熊闻言，挪到上官鹤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哎呀，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静静啊，就是我们那里的一句话，意思就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啦。”
上官鹤听了比熊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姜予安那紧绷着的侧脸，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这比熊，“所以我只是你写的一个人物？”
比熊应了一声：“嗯。”
上官鹤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再次问道：“那我会消失吗？”
比熊点头，“或许会哦。”
“那姜姜呢？”
“安安啊，她会回到现实世界。”
“你这么肯定？”
“当然啦，剧本是我写的，走完剧情就可以了。”
上官鹤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他望着姜予安紧绷的侧脸，像极了雪山上即将断裂的冰棱。
“若她走了，我便不算存在过？” 他的声音比壁炉里渐弱的炭火还要低沉，尾音裹着未说出口的震颤。
“理论上…… 是这样。废稿里的人物本就不该有执念。”
姜予安倏然转身，目光撞进上官鹤眼底，她上前一步拎着比熊的衣襟，“你给我改剧情，既然废稿人物能活过来，就说明剧情不是死的。废稿跟正稿混在了一起，那就说明剧情会随着剧情走，我跟宋小鱼既然能有意识的改变，那么这些纸片人或许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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