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钦天监后,十七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主子。”
“你怎么在这?”
“怕主子出事,所以就在外面等着。” 十七垂眸答道,目光却掠过月临泛红的耳尖,狠狠刺入他的眼底,灼得他心口发紧。
方才在钦天监书库外,那透过窗缝隐约传来的喘息声,那交织在墙上的暧昧剪影,他几乎是狼狈地退开,退回到这安全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令他窒息的一幕。
他只是她的影子,她的死士。他的命是她的,他的喜怒哀乐皆因她而起,无论她与谁亲近,无论她做什么,他只需确保她的安全,完成她的命令。
不管上次在月临楼,还是这次在钦天监,那抹画面如同烙印,挥之不去。
她的世界阴谋诡计,而他只是她脚下最沉默的一块基石,他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守着,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能显露。
“我能出什么事,回去吧。”
“是,主子。”
他只能是她最锋利的刀,最稳固的盾,也是最……沉默的影子。
两人沿着暗巷往月临楼走,路过广济河时,河面上飘着几盏残破的莲花灯,是上元节过后残留的痕迹。
月临忽然驻足,望着河水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那影子里还叠着藏海的轮廓,那日榻上的喘息,他盯着那抹红时的失神,方才他那句 “不管你有多少算计,我都陪你玩下去”,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
十七见她神色不对,轻声问道:“主子,怎么了?”
月临收回目光,“十七,你说......我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很少会问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在十七面前。
十七沉默了片刻,垂眸看着河中她的倒影,“主子的结局,由主子自己决定,十七会一直坐主子的影子。”
月临回头看了眼他,低笑了一声,又变回了那个算无遗策的月临老板。
“是啊,结局该由我自己决定。走吧,戏才刚开场,还没到想结局的时候。”
回到月临楼,密室内的烛火依旧通明。
青黛见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来,目光却在月临略显凌乱的衣襟和微肿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垂下。
“主子,一切顺利?”
“顺利。”月临走到案边,拿起那个刚刚由十七送回来的真癸玺,“曹静贤从臧海那拿走了仿制的假货。”
十六抬眸看着月临,举起手里的复刻出来的铜鱼,开口说道:“主子,这个用不了,只能用真铜鱼。”
十五靠在案桌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主子,我们现在已知两枚铜鱼分别在庄芦隐和曹静贤手中,那第三枚呢?会是在哪里?”
“你们说会不会真的在皇帝老儿那?”青黛看着众人。
但这个猜测很快被十五否决了,“蒯铎当年从冬夏带回癸玺,他定是知道癸玺的厉害,不可能将铜鱼与癸玺一同给狗皇帝。”
青黛撇了下嘴,“那你说会在哪里?”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需要在着讨论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