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走越快,几乎要小跑起来。
然而,就在她经过那间茶肆楼下时,一个平静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姑娘的步法,很有趣。”
萧青城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血液好像都凉了半截。
姑……姑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男装,虽然可能不算天衣无缝吧,但也不至于如此肯定地直接点破吧。
而且,步法?
她刚才……用了步法吗?
她只是心里发慌,走路快了点而已啊。
萧青城背对着茶肆,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是该否认?还是该假装没听见继续走?还是该回头说壮士你认错人了呢?’
她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那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既然有缘,何不上来共饮一杯?”
“!!!”
共饮一杯?
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缘份啊。
萧青城吞咽了一口口水,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仰起头,望向二楼窗口。
那位戴着幕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微微侧身,正面朝着她的方向。白色的纱帘之后,似乎有一道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微风吹过,再次撩起纱帘的一角,那如雪的白发更加清晰了些,同时,她也看到了对方那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的嘴角。
是在笑吗?
还是觉得她这副吓傻了的样子很有趣?
萧青城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了,她是猴吗?很好笑吗?
跑?
好像也跑不掉的感觉。
打?
空有内力不会招式,估计死得更快。
自报家门?
大喊“我大哥是浣花剑派的萧西楼”?
万一人家跟浣花剑派有仇呢?
岂不是死得更惨?
电光火石间,萧青城做出了一个遵从内心最怂的决定。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楼上拱了拱手,干巴巴地说道:“多谢阁下美意,在下忽然想起家中炉子上还炖着汤,再不回去就糊了。告辞,后会无期。”
说完,她转身就跑得没影了。
茶肆二楼,戴着幕离的男子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幕离之下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似乎更明显了些。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炖了汤?呵~浣花剑派的萧大小姐,果然与传闻不同。”
他放下茶杯,沉吟片刻,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些。”
而此刻的萧青城,一口气跑出三条街,直到确认身后没人追来,才敢扶着一个墙角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吓……吓死我了……那到底是谁啊?比我小学班主任还恐怖。”说着,她打了个冷颤,“不管了不管了,江湖太危险了,还是回浣花苟着吧。”
第一次的江湖邂逅,命运的丝线,却悄然缠绕。
回到锦中那一日,她并没有立即会浣花,而是在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一段江湖恩怨。
忽然听得旁边一桌几个带着刀剑的人压低了声音议论着:
“听说了吗?权力帮最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
“可不是,他们是想一手遮天啊!”
……
权力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