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萧青城找到萧西楼时,他正在书房处理门派事务。
“哥,忙着呢?”她端着一盘刚让厨房做的点心,笑嘻嘻地走了进去。
萧西楼抬头,看到是她,严肃的脸上立即换上温和的笑意,“青城啊,来得正好,尝尝这新到的茶叶。”
随后,他注意到萧青城手里的点心,“又去厨房捣乱了?”
萧青城放下点心,凑过去给他捏肩,撅了下嘴,道:“什么叫捣乱啊,我这是关心大哥你。哥,你看你,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哥,我是那种只会闯祸的人嘛,我就不能单纯地关心一下我敬爱的大哥嘛。”
萧青城观察着萧西楼的神色,话锋一转,又道:“哥,我听说秋水想当少掌门啊?”
“那臭小子跟你说的?”
“还需要他说嘛,我这几天总能听到那些弟子在私底下悄悄议论呢。”
萧西楼放下手中的笔,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萧青城坐下,“那小子,心比天高,能力却……唉,少掌门之位事关重大,岂是儿戏?易人稳重,是更合适的人选。秋水这孩子啊,还需多磨砺啊。”
“磨砺磨砺,再磨砺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萧青城挨着书案边坐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哥,我觉得吧,当掌门光武功高,稳重也不一定就行。”
萧西楼挑眉,“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萧青城咽下点心,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凑近了些,眼里透着狡黠,“哥,你看啊,现在江湖形势多复杂啊,咱们浣花剑派要想屹立不倒,光靠稳重是不够的,得有点变通,需要一点不按常理出牌的精神。”
萧西楼被她逗笑了,“不按常理出牌?就像你生病后这样吗?”
确实,现在的萧青城又不是之前的萧青城,性格上怎么可能会是一样呢。
还好之前在碧落那里套出不少事。
“哥,我以前是太守规矩了,以至于他们看到我都觉得我太凶太高傲太冷。”
萧西楼闻言,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现在倒是学会自省了。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你,规矩是守得极好,却也确实让人不敢亲近。”
他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片刻的神情,“如今这样,挺好,鲜活。”
“对吧,我也觉得挺好的。”
兄妹聊着聊着就脱离了萧青城原本的话,直到她起身要走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来时为何事来的。
她刚走到门口,突然哎呀一声,又走回来,“差点忘了正事,哥,我实话说了吧,事先声明啊,我真的没有偏袒秋水,他们都是我侄子,我绝对一视同仁,但我还是觉得秋水比易人更合适接管浣花当掌门。”
萧西楼看着萧青城若有所思,随后开口说道:“易人勤勉刻苦,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已是翘楚,处事也公允,派中上下都信服。秋水那小子,除了会耍些小聪明,哄得他娘和你开心,还有哪点及得上他大哥?”
“大哥,你这样说就有点过分了吧,他好歹也是你儿子啊,怎么把他说的一无是处,毫无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