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敏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都别议论了,赶紧按照新座位坐好。”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走向自己的新座位。叶涔光深吸一口气,朝着苏炚崟的方向走去。
光也就此在他们之中出现。
他们就这样成了同桌。她落座在他曾占据的位置 —— 教室中央第三排。
初时,两人的争执恰似两片风中相撞的秋叶,沙沙作响,整整对峙了一周。可自那之后,他悄然蜕变,宛如久旱逢甘霖的幼苗,开始朝着她的方向肆意生长。他默默记下她的喜好,纵容她的小性子,将偏爱藏进每一块悄悄递来的糖果里,把担当融入每一次主动帮她搬运作业本的脚步中。
可也就在此时,天气阴了,光也没了。
那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他递来一颗芒果味的糖。包装纸泛着诱人的金黄,他眉眼含笑,眼底盛满期待。却不知她对芒果过敏,望着掌心的糖果,她神色为难,指尖在桌上来回摩挲。他瞬间慌了神,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直到她道出真相,他整个人仿佛被扎破的气球,蔫蔫地垂下头,不停自责:“都怪我,怎么就没提前问清楚……” 那懊悔的模样,比自己过敏还要难受。
后来他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不该说她嫌弃他。
暮色漫进教室。
他在发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划痕,那句 “你就是嫌弃我” 像根倒刺,深深扎进两人之间。后悔如潮水漫过心口,他像个捧着碎瓷的笨拙工匠,明知裂痕无法彻底消弭,仍固执地想用时间熬成的胶,将碎片一片片拼凑完整。
他想弥补她。他想给她买糖,想让她知道,那些争执不是无理取闹,而是一颗心在笨拙地靠近。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像初春的溪水,明明冰凉刺骨,却又藏着化雪的暖意——不是想束缚她,而是想成为她身边的一棵树,为她挡风,看她开花。
第四节课的阳光斜切进教室,他一把拽过准备离校吃饭的翟博瀚,将人扯到走廊拐角处。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他像怀揣着稀世珍宝的孩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老翟,帮我买糖!桃子味的,下课前必须带回来!" 他补充道,"葡萄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