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放假第一天，是一个晴天。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是班级群的消息，肖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息屏。
手机是前几天买的，花了他一千多块钱。
王一博看到肖战的手机，加上他的微信时，开心了好久，肖战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开心的，只是被他的笑容感染，心情也莫名好起来。
父亲和母亲依然在吵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隔壁房间响起，肖战换好衣服，准备去约好的地方帮忙。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不想过就离！”
“离就离！你以为想和你过？！”
“啪”的一声，父亲一巴掌打在母亲脸上，女人跌坐在地，掩面而泣。
肖战经过他们，走出了家门，母亲听到脚步声，连忙抬头，望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白眼狼！翅膀硬了，一天天就知道往外跑！你又要去你姑姑那里是不是？！不许去！”
*
肖战骑上自行车来到那条熟悉的小吃街，走到卖章鱼烧的摊位，那对夫妻看到他，都笑起来，朝他打着简单的手语。
肖战冲他们笑了笑，随后帮姑父和姑姑卖章鱼烧。
这不是肖战第一次帮忙，国庆节人多，肖战长得又好看，不少人都被他吸引过来，他熟练地装着章鱼烧，递给那些人。
肖战就这样在摊位站了一整天，午饭是与姑父和姑姑吃的，夜幕降临，街上的人只增不减，只见几个少年有说有笑的走在小吃街上，走在中间的是王一博。
“肖战，你又在兼职啊？”
王一博看到肖战，朝他这里走过来，肖战正装着章鱼烧，听见王一博的声音，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他顿了几秒，随后道。
“嗯……不算吧，就是帮帮忙。”
姑父和姑姑在肖战小时候待他不薄，帮帮忙是应该的，就当是还他们人情。
“哦～行，那我也买两份章鱼烧。”王一博拿出手机就要扫码，又像是想到什么，转过头去问朋友，“你们吃不吃？我付钱。”
几个朋友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王一博照着价格表付了钱，又多要了几份，肖战知道王一博在照顾他生意，就几份章鱼烧，他做的手忙脚乱。
“肖战，你吃晚饭了吗？”
王一博接过章鱼烧，手机装进口袋，肖战下意识摇了摇头，问他怎么了。
“这份章鱼烧给你吧，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王一博把一份章鱼烧给了肖战，肖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说了声“谢谢”。
“肖战，我看你一个人挺忙的，要不我也帮帮你呗？可以吗？”
王一博朝其他几个男生使了个眼色，男生们都说有事要先走，唯有陆子华还留在这不动。
“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肖战轻轻摇了摇头，陆子华拽了拽王一博的手，“人家都说了不要你帮忙了，我们走吧。”
王一博拧起眉，冲肖战道别，他挣开陆子华的手，自顾自往前走，走过小吃街，来到偏僻的小巷。
“一博，你和肖战根本不是一个阶级，你们不是一路人。”
陆子华跟着王一博的脚步，劝说着，王一博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凝视着他，夜晚的凉风使头脑更加清醒，少年看着陆子华皱起的眉，认真解释。
“陆子华，你搞清楚，阶级不同不代表信仰观念不一样，不是一路人就算是同一阶级也不会走到一起。”
“不管怎样，你和肖战的阶级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你们都不适合做朋友……”
陆子华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眉毛皱的更深了，王一博的耐心在此刻被陆子华的一番话消磨殆尽，他嗤笑一声，甩开陆子华的手。
“陆子华，我交个朋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的人际关系我自己会处理，你要是真那么闲，我建议你去考个雅思托福什么的以防万一，免得三年以后考不上大学去大专。”
王一博的话中带刺，陆子华也被气笑了，“王一博，你以为谁受得了你这少爷脾气？一天天拿个化妆品跟个娘炮一样……”
“陆子华，有本事别说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一博冲他笑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去，陆子华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
国庆放假后去学校第一天，王一博罕见地迟到了，他干脆请了上午的假，下午才去学校。
刚进校门，王一博就看到陆子华和肖战走在一块，视角问题，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陆子华不知道和肖战说了什么，手中提着一个袋子，又搭上肖战的肩膀，肖战的身形明显僵硬。
“这是给你的礼物，虽然你的生日过去了，但我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陆子华把袋子递给肖战，肖战没接，他转过头，过近的距离让他不自觉蹙起眉。
“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不用了吧，我……”
“害，拿着呗，反正我要了也没用，一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陆子华笑嘻嘻地把袋子塞到肖战手里，肖战斟酌片刻，接过陆子华的礼物。
“谢谢你。”
陆子华微微眯眼，揽着肖战继续在校园内走着，王一博在不远处看，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随后往教学楼走去。
上课铃响起，肖战提着礼物回到教室，班上一阵哄闹。
“哦～肖战，哪个女生送你的礼物啊？”
“不是女生送的，你们误会了。”
肖战无奈地笑了笑，回到座位，看到姗姗来迟的王一博，习惯性问道。
“一博，你什么时候来学校的？”
“上节课下课的时候。”王一博现在心情复杂，他随意翻着桌上的书，看到肖战手里的礼物，忍不住问道，“谁送你的礼物？”
“陆子华送的……生日礼物。”
肖战把礼物放好，拿出本节课要用的书，王一博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啊？什么？生日礼物？你生日是今天？？”
“不是，是十月五日。”
老师穿着高跟鞋从教室外走来，两人都闭上了嘴，王一博心不在焉地转着笔，脑中思索着送肖战什么样一个礼物好。
“王一博。”
肖战戳了戳王一博的胳膊，递给他一张纸条，少年好奇地打开纸条，肖战的字迹端正，像是专门练过书法。
“别再送我礼物了，我没有东西还你。”
肖战好像知道他的想法，短短一行字，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起来。
王一博把纸条揉成一团，看向肖战的眼神充满不解，肖战略带歉意地冲他笑了笑，又转头看向黑板。
“我不用你还。你都接受陆子华的礼物了，为什么不接受我的。”
王一博在草稿本上写着，他的字迹略带潦草，但能看出是连笔的瘦金体，语句间好不讲道理。
肖战拿过本子，看到那行字，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想欠你人情，不想欠任何人的。”
王一博握紧了拳，他还想在本子上写些什么，老师看他一直低着头，喊他起来回答问题。
王一博站起来，他看着黑板，磕磕巴巴把解题思路说了出来，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他坐下。
“上课不许开小差啊，即使你成绩好也不行，下不为例。”
王一博笑着点点头，坐下来，阴沉着脸把本子上的那一页撕掉了，他像是气不过，又重新在空白的一页写道。
“我们不算朋友吗？朋友之间送礼物怎么了？你生日我送你礼物不是很正常？”
写了一半王一博又把他撕掉，他才不管肖战怎么想，他喜欢送就送了，肖战不想收也得收。
中午去吃饭，王一博还是和肖战一起，肖战这些天终于愿意吃点肉，他们在食堂看到陆子华，王一博给他一记眼刀，陆子华冲他一笑，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回家后，王一博从一大堆蝴蝶标本里挑了一个翠绿凤蝶，包装好，准备明天送给肖战。
第二天肖战收到王一博的礼物，捧着那蝴蝶标本，像是烫手，一会放在桌上一会拿在手上。
蝴蝶标本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如鸢问王一博出不出大蓝闪蝶，王一博摇了摇头，表示他家里的蝴蝶标本都不适合拿来赚钱，如果如鸢想要可以送她。
“一博你真的大方啊。”
如鸢弯了弯眉眼，王一博抬起下巴，挑眉道。
“对待美女我当然大方了。”
一旁的肖战听到两人的对话，看着手上的蝴蝶标本，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肖战便用手机查了翠绿风碟标本的价格，搜到了一个最贵的，120，肖战打开与王一博的聊天界面，把钱转给他。
王一博没收，钱自动退回肖战的手机里，肖战便想用手机号搜索的方式把钱转给王一博，奈何王一博根本没开通手机号转账的功能。
“肖战，大晚上不睡觉，我们来聊聊天吧。”
王一博的消息弹出来，肖战打了个问号过去，不明白王一博想干什么，谁料，少年的下一句话让肖战心中一颤。
“聊聊你的原生家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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