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肖战并没睡，他睁开眼，舔了舔嘴唇，好像能尝到一丝甜味。
几近崩溃的胃在王一博的养护下慢慢转好，肖战的每一顿伙食，王一博都花了心思，那些刺激性食物，一律被王一博拉进了黑名单。
医生开的中药实在是苦，王一博看肖战喝药有些不忍心，他联系了自己认识的已经从医院退休的老中医，带肖战去问了诊，开了中药药粉，不苦，就是难吃。
“我想吃甜的……”
肖战路过甜品店时停住了脚步，王一博摇了摇头，“不行，吃太多甜的对你身体不好。”
“偶尔……一博，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没吃过这些。”
肖战抿了抿唇，拉住王一博的手，王一博叹了口气，“好吧，最后一次，吃一点应该没事。”
肖战弯起唇角，在阳光下笑得很好看。
*
最近学校里又调来一位男老师，成熟稳重，体贴温柔，夺得了不少女老师的芳心，但他似乎对王一博更感兴趣，与他走的很近。
“哇！成熟稳重还单身，名校毕业家境优越，这不比肖战好多了？金遇良缘不可多得！好好把握啊！”
陆子华在电话那头惊呼，王一博在这头苦笑扶额。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还没有把肖战追回来，你别乱说话。”
“哦，那你跟我说那个男老师干什么。”
陆子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昨天我出校门那男的突然从后面冒出来，非要跟我一块儿！还被肖战看见了，今天早上我煮的粥他就喝了一半说没胃口，他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生气了？”
王一博语速很快，陆子华在另一头笑道。
“一博，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再说了，肖战就算真的……吃醋了，你不能解释吗？嘴长了干嘛用的？光吃饭了？”
王一博第一次被说敏感，他愣住了，自己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第一次追人，没什么经验，情场得意的他，终于是在肖战这栽了跟头。
“一博，我是真的好奇，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比他优秀的人有那么多，你没道理一直追着他不放，这不像你。你之前不是说，爱是放手？”
“放你妈手。”王一博听到这个就气，像在打自己的脸，“他就真在那什么都不做，我也喜欢他。你不懂，无语。”
陆子华大笑着，王一博又是一顿输出，他不知道这段通话被录了音，更不知道这录音被录子华发给了肖战。
王一博的嘴是钻石做的吗，怎么那么硬。
*
11月的西安下了雪，肖战在月初递交了辞呈。
他开车去了日照，来到海边，突然想起王一博最近也在日照出差。
傍晚的海退了潮，海风吹在脸上，有些冷，肖战裹紧了衣服，鼻头通红。
王一博的电话在此时打来，问肖战吃没吃饭。
“吃了。”
肖战的声音闷闷的，王一博听到他那边的声音不对，问他在哪里。
“在日照，海边。”
王一博在那头沉默几秒，随后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王一博出现在沙滩上，海边只有肖战一个人，没有人会在11月看海。
肖战向海里迈出一步，两步，王一博眼眶通红，他有些不顾形象的跑过去，任风吹起他的头发，大喊肖战的名字。
“肖战！停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肖战顿住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到王一博的身影，有些惊讶。
王一博和肖战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抱在一起。
王一博的鞋里都是沙子，他紧紧抱着肖战，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恐惧，心慌，无措，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王一博哆嗦着嘴唇，声音带上了哭腔。
“肖战，你别走，以前是我不好，我犯了很多错，我迟钝，我渣，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想放你走，我有在改变的，我想照顾好你，我有认真学的，不是说嘴上说说而已，对不起，肖战，你别离开好不好……呜……”
抱住肖战的这一瞬间，王一博想到很多，他想肖战是不是彻底失望了？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是不是自己没有给肖战足够的爱。
肖战拥有的东西不多，能给王一博的都给了。
王一博拥有的东西很多，也给了肖战很多。
王一博有些语无伦次，他又说了一大堆，不知怎么挽留肖战才好。
肖战从未见过王一博如此失态的样子，一番剖析告白，发丝凌乱，眼泪顺着脸颊流。
待王一博的声音顿住，肖战才缓慢开口。
“一博，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来这里看看海。”
“你骗我，谁家好人11月来看海？刚刚你还要往海里走……”
“我刚刚是想捡个贝壳，而且你最近不是正好在这出差吗？我来看看你。”
肖战解释完，王一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打着哭嗝，心慌的感觉还未散去。
“吓死我了，肖战，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要……”
那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王一博便捂住肖战的嘴，“不许说那两个字。”
“嗯。”
肖战点了点头，王一博放下手，还未平复自己的呼吸，便楼住肖战的脖子与他接吻。
王一博的吻很急，舌头在肖战嘴里横冲直撞，与他交缠，像要证明些什么，都忘了换气，分开时两人都喘着气。
“小月……你还爱我吗？”
王一博的眼睛湿润，肖战没回答，只是反问。
“我不爱你了，你就要放手吗？”
“不可能！”王一博红着眼，立即反驳，他咽了咽口水，“我以前……说错了，爱是占有。”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王一博声音哽咽，转而又露出很凶的样子，“就算你想走也不行，你想走我就把你关起来。”
“噗，”肖战抿着唇笑，他伸处处擦了擦对面人的眼泪，“王老师好霸道哦。”
又是一阵风吹过，海浪拍打着礁石，王一博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握住肖战的手。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小月。”
“我爱你。”
王一博抬起头，注视着肖战的眼睛深情。
接着他踮起脚，扶着肖战的后脑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尤为珍重的吻。
【情树早在第一次见面时生根发芽，你在我心中永远独一无二。我爱你，胜过那些蝴蝶标本。你所缺失的感情，我会全部给你。从前无法更改，我想和你一起奔赴未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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