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耀文拿起放在一旁、散发着清凉薄荷气息的药膏,挤出一些在掌心,用指腹的温度稍稍揉开,然后才极其小心地、动作轻柔地涂抹在宋亚轩红肿的脚踝上。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宋亚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接着,刘耀文开始用力揉按,试图将药力揉开化淤。
他专注地控制着力道,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压在伤处。
宋亚轩嘶——!
原本还沉浸在刘耀文近在咫尺的俊朗轮廓中——那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专注时紧抿的薄唇——的宋亚轩,瞬间被脚踝传来的尖锐痛楚拉回现实!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脚背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脚趾都蜷缩起来。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双眼紧紧闭上,浓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
额头迅速渗出细密的冷汗,一只手本能地、死死地攥住了刘耀文肩膀处的衣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破碎的痛呼。
刘耀文被肩膀上突然加重的力道和宋亚轩压抑的痛呼惊得一颤,但他没有停下,只是动作似乎更缓更沉了些,他知道淤血必须揉开才能好得快。
揉按终于结束。
刘耀文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宋亚轩苍白汗湿的小脸。
他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黏在光洁的皮肤上,眉头依旧痛苦地紧锁着,仿佛承受了极大的折磨。
刘耀文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笨拙却无比温柔的怜惜。
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拭去宋亚轩额角的汗水,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刘耀文好了,亚轩……结束了,忍一忍,揉开了才好得快。
宋亚轩这才缓缓睁开眼。
刚才强忍着的泪水并未落下,却将浓密的睫毛浸得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水光。
他仰起脸,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湿漉漉的眸子望向刘耀文,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依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撒娇般的控诉,
宋亚轩好疼……耀文……真的好疼……
面对宋亚轩这副脆弱又依赖的模样,刘耀文只觉得手足无措。
他习惯了冲锋陷阵、挥洒汗水,却对如何安慰人、如何用言语抚平伤痛毫无经验。
看着宋亚轩水光潋滟的眼睛,他笨拙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心口闷闷的疼。
最终,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无声的安抚。
他只能更加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温暖宽厚的手掌,继续抚摸着宋亚轩柔软的发顶,仿佛想通过这最原始的触碰,传递自己所有的歉意、心疼和无措的守护。
空气里弥漫着药膏的清冽气息和一种无声的、温暖的羁绊。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客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焦灼。
刘耀文小心地搀扶着单脚跳的宋亚轩,在沙发上坐下。
四人——马嘉祺、丁程鑫、刘耀文和宋亚轩——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紧闭的大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