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家
夜深如墨,沈家大宅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被黑夜吞噬。沈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微弱而紊乱,手指无力地搭在床沿,指尖微微颤动。床边,萧祁紧皱着眉头,手握着一块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冷汗。
“小姐,您一定要撑住。”萧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满是忧虑。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福伯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福伯的脸色凝重,步履匆匆地走到床前,将药碗递给萧祁。"这是老奴连夜熬制的解毒汤,希望小姐能喝下去。"
萧祁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扶起沈黎的头,将碗沿轻轻贴在她的唇边。然而,沈黎的嘴唇紧闭,药汤无法入口。萧祁的心中一紧,低声呼唤道:"小姐,您醒醒,喝下这碗药。"
沈黎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但依旧没有回应。萧祁的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他抬头看向福伯,眼中满是求助之色。"福伯,这该如何是好?"
福伯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瓶,倒出一粒丹药。"这是沈家祖传的救命丹,或许能暂时压制毒性。"他将丹药放入沈黎的口中,轻轻按揉她的喉咙,助其咽下。
片刻之后,沈黎的脸色稍有缓和,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萧祁松了一口气,但眼中的担忧并未减少。"福伯,小姐的伤势到底如何?"
福伯摇了摇头,叹息道:"毒气深入肺腑,寻常药物恐怕难以根治。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他的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去找解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回小姐!"
福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对小姐的忠心,但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夜色深沉,凉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动了床前的纱帐,薄如蝉翼的帘幕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沈黎的虚弱无声叹息。屋内烛火跳动,映照在她的脸上,那张曾经冷峻如霜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苍白,甚至连唇色都淡得几近透明。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巾上,晕开一片潮湿的痕迹。突然有一阵疼痛袭来,一声闷哼从沈黎的喉间溢出,她的身体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额头的冷汗如同暴雨般涌出,浸湿了她的鬓角。她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在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煎熬。
萧祁的心猛地揪紧,他几乎是扑到床前,声音颤抖而急切的呼喊着:“小姐!小姐!您怎么了?”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和无措沈黎的双眼紧闭,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像是蝴蝶振翅欲飞的残影。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香。萧祁的手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生怕自己轻微的举动会加剧她的痛苦。
“小姐,您坚持住!”萧祁的声音低哑,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住沈黎的脸,仿佛只要稍一移开视线,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福伯快步走到床前,手中的药碗险些掉落,但他还是稳住了身形,急忙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他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手法娴熟地在沈黎的几处穴位上轻轻扎下。银针刺入皮肤的瞬间,沈黎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后稍稍平复了些许。
“毒气攻心,情况不妙。”福伯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萧侍卫老奴知道一位医仙,你这就去岭山寻那位隐居的医仙,或许他有办法。”
萧祁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淹没。“福伯我这就去,您一定要小姐坚持住,等我回来”萧祁还梅走至没口,沈黎的闷哼声又一次传来,他不得加快了脚步。萧祁的身影如同一阵疾风,冲出房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福伯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转身回到床前,继续照料着昏迷不醒的沈黎。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沈黎苍白的脸庞。她的呼吸依旧微弱,仿佛随时可能断绝。福伯坐在床边,手中的银针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将银针轻轻刺入沈黎的穴位。每一针落下,他的动作都极其谨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让她的情况更加恶化。
“小姐,您一定要撑住啊……”福伯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忧虑与祈求。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
窗外的风更大了,呼啸着穿过庭院,带来一阵阵寒意。福伯起身关上窗户,又将屋内的炭火拨得更旺些。火光映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沧桑。
就在这时,沈黎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福伯立刻察觉到,连忙俯下身,轻声唤道:“小姐?小姐,您听得见我吗?”
沈黎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在努力睁开眼睛。她的嘴唇轻轻嚅动,发出极低的声音:“福伯……叫凌风去宫里……去宫里找陛下……,把抽屉下的那封信让他带去”
福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去办。”他转身快步去拿信走出房间,朝着庄园外的方向奔去。
夜色如墨,星辰稀疏,凌风正倚在一棵大树下,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警觉地抬起头,见到是福伯,神情稍有松懈。“福伯,这么晚了,有事?”
福伯气喘吁吁地走到他面前,神色凝重。“凌公子,小姐说有急事让您去宫中把这封信给陛下。”
凌风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有那么急吗?看把你老人家急的”
福伯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急促。“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小姐……,只有陛下或许能帮小姐。你快去吧,一刻也不能耽搁!”
凌风没有再问,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福伯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他的心中却翻涌着无数思绪。片刻之后,他转身回到屋内,继续守在沈黎的床前。
此时,沈黎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她的呼吸越发微弱,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福伯握住她的手,低声喃喃:“小姐,您一定要撑住啊……”
与此同时,凌风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穿梭在漆黑的树林中。他的心跳随着脚步加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黎那张冷峻而倔强的面孔。
凌风的脚步在夜色中飞速移动,树叶在他的身旁掠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的呼吸急促但不紊乱,眼神中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他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封信,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寄托。信纸上残留着沈黎的气息,淡淡的墨香混合着她的体温,仿佛她还站在他面前,冷静而坚定地交代着这一切。
他一边奔跑,一边回忆起沈黎那双总是冰冷如霜的眼睛。每次她凝视远方时,眼底总有一种深邃的孤独,像是藏着无数未曾诉说的秘密。他曾以为自己是那个能够接近她内心深处的人,但现在他才意识到,她的心里早已埋下了太多无法与他人分享的负担。
“凌风,你一定要亲手将这封信交给陛下。”福伯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风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加快了速度。他知道,这封信不仅仅是一封普通的信件,它承载着沈黎最后的希望,甚至可能是她生死攸关的关键。想到这里,他的心跳得更加剧烈,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远处的宫墙渐渐出现在视野中,高大的城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森严。凌风的身影在宫门前停下,守卫的目光冰冷而戒备地扫视着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举起手中的令牌。
“我是沈家的人,有紧急信件要呈给陛下。”
守卫接过令牌,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入。
宫殿的长廊幽深而静谧,脚下的石板在昏暗的灯火下泛着冷光。凌风的脚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敲击在他心头。他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愈发剧烈,手指紧紧攥着那封信,仿佛生怕它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滑落。
终于,他来到御书房前,门口的太监躬身行礼,低声问道:“阁下有何事求见陛下?”
凌风沉声道:“我有紧急信件需亲手交给陛下,事关重大,烦请通报。”
太监略一迟疑,随即点了点头,转身推门而入。片刻之后,他走了出来,做了个手势:“陛下宣你进去。”
凌风迈步踏入御书房,暖黄的烛光映照在书架和案桌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皇帝坐在案桌后,手中握着一卷奏折,眉眼间透着一丝倦意,却在看到凌风的瞬间微微一凝。
“你是沈家的人?”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目光如炬地落在凌风身上。
凌风单膝跪地,双手将信件高举过头:“是,陛下。这是小姐托我转交的信件,请您务必亲阅。”
皇帝接过信件,修长的手指轻轻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他的目光在字迹上停留片刻,眉宇间的疲惫逐渐被凝重取代。半晌,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即刻召刘珅前往沈家,不得延误。”那太监难为情道:“陛下,刘太医……,他多年前就回到岭山了!”“那还不派人去找,慢一步朕诛了你九族”皇帝勃然大怒
烛火摇曳,御书房内光影交错,皇帝的脸色在明暗之间显得愈发阴沉。凌风垂首立于一旁,余光瞥见皇帝手中的信纸微微颤动,仿佛承载着某种不可言喻的重量。空气中的龙涎香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刘珅……”皇帝低声呢喃,指尖在信纸上轻轻划过,目光却透过虚空,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的某个场景。他的眉头紧锁,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既有愤怒,也有隐约的愧疚。
“陛下,”凌风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小姐她……是否还好?”
皇帝的目光骤然一凝,冷冷地扫过凌风的脸庞,那股无形的威压让凌风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片刻后,皇帝缓缓合上信纸,将它收入袖中,沉声道:“你去回禀沈家,朕已派人前去岭山,务必将刘珅带回。”
凌风心中一松,正要告退,皇帝却忽然抬手制止了他:“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凌风停住脚步,恭敬地问道。
皇帝沉默片刻,手指在案桌上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凌风身上,声音低沉而缓慢:“沈黎……她现在如何?”
凌风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小姐只说这信很重要,让我务必交到您手中,剩下的……”
皇帝的眼神微微一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且去吧。”凌风离开后
凌风的身影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阵清风拂过宫殿的回廊。皇帝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的信纸被他紧紧捏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烛火的光影在他脸上投下一层阴影,掩去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沈黎……”皇帝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那些熟悉的字迹仿佛带他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时的沈黎,还是个倔强而孤傲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冷然地说出那句“你拦不拦得住我”。
皇帝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的边缘。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如刀,直戳他的心扉:“陛下,找刘珅”短短几字竟让他无法回神。“你呀你呀,刚出去就惹祸,真是栽在你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