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rien恢复了所有照片,如释重负,疲惫感和心慌同时夹击着神经,他今天和Marinette说上话了,不知道是多巴胺还是内啡肽在奖励自己,反正Adrien现在爽爆了。
家里没开灯,他飞速地洗完澡,享受外面的狂风骤雨敲击强化玻璃的声响,在阴暗的房间中记录下今天的新篇章。
数个街区外的阁楼里,几乎密不透光。
“Dupain-Cheng,从你的狗窝里滚下来。”
又来了,母亲开始叫她的中文全名意味着她犯下了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不过事实上,她犯什么错误对于给她生命的大恩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暴怒,一样的责骂,一样的体罚和一样的让她挨饿,她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出去偷点钱不难,不下雨的日子里街道上午夜12点以后躺在街边垃圾堆或者干脆就是地上的醉鬼和嗨了的人比比皆是,她已经学会了辨别哪些人没有还手之力,一个晚上下来没有多少钱也有不少叶子,之后再在学校图书馆卖出去,她负责假装睡觉,别人负责留钱,由于进价为0,所以物美价廉。
“你怎么搞的。”
“Sabrina又来了,就这样。你不让她进店,她就在窗外作妖。”
“不是说了别理吗??昨天我才去了一次洗衣店,积到下次都干得可以拍核桃了!你怎么总是这么让我失望啊!”
“她对着门外的客人说我们店有老鼠蟑螂,一个个都被劝走了。”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不知道我生你的时候都差点死掉!”
程夏冰被她女儿呛得失去了道德制高点,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肉眼可见地暴怒了起来,但最后又在一瞬间突然冷静,Marinette知道她母亲又在给自己上光环了。
“现在去把马卡龙做好,晚上不许吃饭。”
“嗯。谢谢,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狡辩’。”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学乖,我宁愿不管你,我都是为了你好。”
其实是如果她不这样忏悔式地承认错误,惩罚或许会变成饿到明天结束。“对不起。”
“没关系,去吧,这次别把60g看成600g了,你知道那有多灾难。”
瞧,6岁的事情说到现在,犯一个错被反复提起这么多年,Marinette控制住自己微颤的双手和想哭的冲动,她最受不了这个,内心柔软的部分被触及,一次次撕碎,无论怎么证明自己都不会再出错也无济于事,况且她也渐渐无法保证今后每次究竟能不能做到完美无差,她想尖叫,想跑到楼下吞枪自尽,消极想法缠上脚踝,面部表情僵硬着,尽力掩盖想跳楼的事实。
“好。”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偶尔也会抽些偷来的残次品,她其实不觉得那是真的叶子,不然为什么抽完后她除了更饿以外一点别的感觉都没有,那些飘飘欲仙呢?亢奋快乐呢?连毒品都不能短暂地把她带离这个恶心混沌的世界,也许原罪真的存在,她配不上拥有任何哪怕虚假的美好。
生活不是文章,生活的过渡不会像文章一样有意义和明确指向性,该不如说是文章的剧情向番外,描述得过于现实,让人没有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