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脸了？吃不完不许说话，不许离开，吐了就吃回去，你又不是没做过，怎么总需要我重新教？面包女哪来那么多废话，给你几天休息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哈啊……”也许是因为“Adrien”在的缘故，今天打得有点重，Marinette不小心咬破了口腔内壁，某种程度上来说，减淡了反胃的感觉。视线扫过他，全身都穿着Agreste牌的衣服，精致定型的头发，上位者像看一只蝼蚁一样施舍的目光，对，这才该是Adrien Agreste本来的样子。
砰！
巴黎大酒店36号房的黄花梨木双开门受到重创。所有声音霎时都短暂消失，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Marinette没有转头，不论是谁，闹剧都不会停止。
“Marinette，走了。”
一双手迅速攀上皮肤，并不强硬的牵引力附着在手腕上，Marinette下意识没有挣扎站了起来，眼前的少年终于和那天如出一辙，她的视线在两人间移动，确定了现在握着她手腕的才是Adrien Agreste，刚想迈出一步，跪久了带来的腿脚发麻与身体抢夺控制权，她踉跄一下差点跪回地上，Adrien的小臂及时挡在她身前，像是把她往怀里揽。
“Adrien，我不知道你品味这么差。”
“管好你自己。”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
Marinette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凭我的名字里还有Agreste，杂种。”
他感觉到怀里的姑娘紧绷了一瞬，心跳加速，声音有些沙哑，“走，钱我之后补给你。”
Adrien拿起地上还没开的两盒马卡龙，“既然你们不准备给钱，那她也可以不给吃的，很公平，对吧，表-弟。”
“当然。”Felix耸耸肩，露出了真正玩味的神情，“我平时也不屑于干这种事，今天是为了我的Ophelia能尽兴。”他一把揽住Chloe的腰，“还望哥哥谅解。”
“你最好是。”
Adrien轻轻握住Marinette的左手手腕向人群外走，少女一言不发，低头离场，她感觉到Adrien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温度也低得吓人，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进了电梯，Adrien像是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忽得放开了手，头别到一边，耳根发烫，他们靠得很近，谁也没有分开的想法。
“去塞纳河边。”
“嗯？”
“不去算了。”
“去……！”
Adrien感觉左边脸颊落下一个吻。
理智被蒸发，电梯从6楼下降，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红色蔓延至脖子，他今天没有化妆，什么表情都遮不住，等到心脏快要把肋骨敲断了电梯门才打开，集中在思想上的精神用力过猛，跨出去时便像是要逃跑一样。
“别走。”
“我-我不走，我只是，嗯，热了。”
“……”Marinette并不介意这蹩脚的说辞，还在回忆着眼影的具体位置，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跟上了Adrien的脚步，没等找机会开口，看到了外面的雨。
“Putain。”Marinette没有带伞或者雨披，她该怎么回去才能不被骂，“日你妈的破城市，天天除了雨就是雨，他妈的塞纳河什么时候才能把巴黎淹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响，胃快要坚持不住，只能仰着头顺气，对，手机，至少先拿到手机。
“对不起，我要想办法回家，去那儿的事以后再说。” 她对上Adrian澄澈的眼，和Felix完全不同，他的眼睛让人宁静，除了食管的灼烧以外所有的焦躁都暂且消失，Marinette愣了一瞬，之后猛地眨了几下眼，呼吸不再急促，少女忘了如何伪装神情，只是盯着那双橄榄石的每一道沟壑，直到它忍不住开始震颤。
“我-我能送你回家。”
“那我的电瓶车呢。”
“解释一下就行了吧。”
“不行，如果你今天送我回去，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Adrien心里一沉，他对Marinette究竟是什么感情，深到足够去插足她的家庭生活吗。
“我来解释。”
他露出一个笑容，好久没有做出这个表情，肌肉有些僵硬，但Marinette明白那是真心的。她和他算什么关系，从始至终说过的话都不超过20句吧，万一一切都只是自导自演又该怎么办。
“你要什么。”
“嗯？”Adrien没有听懂。
“性吗。”Marinette直勾勾地盯着那对橄榄石，一步步缩减着两人的距离。
“嗯？！？”少年连忙后退，动作十分狼狈，直到咣地一声背靠在旋转门旁的玻璃上，估计是今晚已经没有尊贵客户的预约，大堂里只剩半梦半醒的前台，连接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玻璃冷极了，但也丝毫无法给Adrien降温。“没有！不用-不是-我是说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怎么这种时候突然纯情了，刚刚小手不是拉得挺坚定吗？”Marinette承认自己做的有点过，但她现在随时随地都想吐，她得快点从这个处境脱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跟踪我，为什么自己点个外卖要用别人的名字，但是我无权知道。”她正色，用最认真的表情面对他，“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还要混乱，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陷进来，对我们俩都好。”
“我想到办法了，用酒店大堂的电话。”
Marinette深吸一口气，疲惫感从脊柱爬上后脑，她没力气再与别人交流对话，她好累，今天注定不能正常解决，塞纳河里飘尸体是黑死病泛滥的时期吧，那可真是好多年前了。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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